五儿被那个小幺的话给吓着了,“这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庄大娘一拍那个孩子的肩膀,“就你会讲故事,看明儿再乱说话,把你个舌头割了去呢。五儿,你信他的话,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事儿,他就知道咧,听他白话呢。”
那小幺吐吐舌头,“您老人家不信我说的,我哥哥可是去过冰雪莽原的,他回来之前,军里都传着这个消息呢,连虎头将军都知道了,还派了得力的人回来调查,您等着吧,过不了多久,等抓到了奸细,皇上昭告天下的时候,您老人家才知道我是不是撒谎。”
“我管你是不是撒谎,吃完了月饼,赶快干活去,今儿要是不把这些花瓣子舂出汁子来,看白娘子揭不揭你的皮?还在这里闲磕牙呢。”
莺哥好奇的问,“要这些汁子做什么?”
庄大娘撇了撇嘴儿,“没事闲的呗。她不知道哪里听来个方子,玫瑰花瓣舂出汁子来,淘腾净了,把丝绒布剪成大小一样的片,泡在里面,过几天阴干了,就是上好的胭脂。铺子里面的胭脂,都是明矾兑的,颜色薄,不如这自己做的干净、上色。”
“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呢。”
小雀在一旁插嘴到,“等明儿个做出来,我给你和五儿姐姐留点,咱们也用点儿好的,姐姐现在也和那些大姐姐们一样好看了。”
“算了,你自己留着玩儿吧,我也不喜欢那些花儿、粉的。”想到周星驰电影里的那个如花,脸上抹着两个红脸蛋,莺哥连忙谢谢小雀的好意。
庄大娘悄声对莺哥说,“根本做不成,你也别惦记了。”
五儿问,“为什么?”
“别看这儿的几株玫瑰颜色重,都是紫红色的,可是舂出来的汁子太淡,根本挂不住颜色,要想做这个胭脂,那得用一种叫‘醉红颜’的单瓣玫瑰,加入泡过糯米的水,一边舂一边滤,最后出来的颜色,才能染到丝绒布上。白娘子不是让人骗了,就是没听个明白。”
莺哥咋舌,“做个胭脂,还有这么多说头呢,大娘,这些你是打哪儿听说的?”
“人活得年头多了,自然知道的就多了。”庄大娘眯着眼睛,神神秘秘的笑道。
旁边一个小孩子听到了,不满的和庄大娘嘟囔,“知道做不成还指使我们,这不是白费功么。”
“你有胆子,自己和白娘子说去~”
那孩子一缩头,“我闲的咧,去惹那个母老虎,左不过也不累,就当玩儿罢了。”
他们几个又去讲故事,庄大娘拉着莺哥到一边,打听她去这一个月,在陇香园里待的怎么样。莺哥大致和她说说,又打听院子里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好像都藏着心眼儿似的呢。
庄大娘小声的嘱咐莺哥,“你还是年纪小,想不明白,虽说是一家人,也有个亲疏远近呢。就好比大夫人和大少奶奶,那是姑表亲,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再比如说二少爷,除了将军爷,这院子里哪有亲人啊,就连亲事,都是大夫人给撺掇的,不然能成亲没几天就走了,不顺心呗。这院子里,大夫人和三少爷、大小姐那是真亲,人家那是亲生儿女,谁都比不了,大少爷也没法,谁让他娘死的早呢,一个媳妇儿,也不贴心,貌合神离的。”
“不是还有个二小姐么?”
庄大娘一竖大拇指,“那是闺阁里的人尖子,心底好、模样好,最最难得的是识大体、有决断,只可惜是个姨娘生的,前几年还病死了。死的时候,也有说头呢。这院子里的事,都不能深究。你去陇香园时候也不短了,看见张姨娘没有,要不是将军爷护着,她能安心的吃斋念佛?早都不知道让人作践到什么地步了。”
莺哥心里暗想: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她去陇香园一个多月了,从来没见将军爷去过,要说爱护,怎么连个面儿也不见,而且,张姨娘每日起五更爬半夜的绣屏风,日子过得也不顺心。
“安荣堂的事,大娘听说了没有?”关于春纤的事,莺哥从好多人的嘴里听说了不同的版本,但是都不敢深打听,庄大娘虽然在洗衣房,消息却很灵通,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个头尾。
“作孽啊,春纤那个丫头我见过,眼高手低、抢尖卖快,最最是没心机的,这次就是给人当棒槌使了。”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了?”
庄大娘看了莺哥一眼,“什么传言?”
“嗯~”莺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也有大少奶奶的事?”
“有些事,能听、不能说。就是亲眼看见了,也要烂在肚子里,听见没有?你忘了珍珠串子的事了?那后院,看着四处花团锦簇,下面都是陷阱,你要小心。有机会,还是和我出府,去庄子上。粗茶淡饭,好歹过的舒心。”
莺哥低头想了想,“谢谢大娘替我们姐妹两个打算,现在还过的去,等一等再做打算。”
“嗯,按月的月钱,你省着点花,攒点儿体己。虽然现在年纪小,等过几年,就得为自己打算了。现在这府里乱糟糟的,外面的世道也不太平,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个人说完了话,又凑到他们那儿,听那个孩子白话了一阵,看着时候不早了,五儿有点儿担心,她是私自跟着莺哥出来的,虽然她今天不当班,但是一时找起来,也是毛病,所以又坐了一会儿,就撺掇着莺哥回去。莺哥因为心里有事,也坐不住,起身跟他们告辞。
庄大娘也说,“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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