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三步两步冲到门外,“锦安,进来!”
他带来的小厮正在院门外候着,听见呼唤,连忙小跑着进来,“老爷,在。”
石将军站在台阶上,大声喝道,“怎么回事,听没听见外面瞎喊什么?”
那小厮吓得腿一软跪下,“老爷,我刚一直就在门口站着,看见堂一个老妈妈从安荣堂那边飞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我正想追上去问问,老爷您就叫我了,我就没去。”
“混账,大节下的,混跑混喊什么,那老婆子绑了关到柴房!”
“是!”锦安翻身起来向外面找人去。
石将军转回头安慰跟在后面出来的石姝和张姨娘道,“姝儿莫怕,估计是那老婆子喝多了酒,今儿晚上先别回明月阁,你们娘俩做个伴儿。我去安荣堂看看怎么回事,有事打发人来告诉我。”
张姨娘连忙答应,“你别惦记我们,快去大夫人那里看看吧,姝儿有我照顾呢。”
石将军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张姨娘,点点头道,“叫丫头们都警醒点儿,我先走了。”
张姨娘一手牵着姝儿,缓声说道,“知道了,去吧。”
这边石将军吩咐几个老婆子撑着灯笼引路,姝儿原本一直娇弱的靠在张姨娘身边,这时候站出来说了一句,“春晓也跟着去看看,有什么事回来通报一声,省的我和姨娘惦记。”
石将军一边往外走,一边点头,“还是姝儿想得周到,和你姨娘进去吧,我一会儿着人来回话。”
因为陇香园离着安荣堂最远,等到石将军赶到安荣堂的时候,整个安荣堂灯火通明,各房各屋都已经赶到,女人们都进去陪着大夫人,石政站在门口候着他父亲,见到石将军来了,连忙上前请安。
石将军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石政俯身回答,“我也是听说,说大夫人房里的春纤掉到紫花河了。也有人说是被人推下去的,正巧二弟来和大夫人请安,及时救下春纤姑娘,才没有出大事。”
石将军吩咐石政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去把管家找来,让下人们都管好自己嘴,不可私自议论。前几天出了投毒的事,已经让人议论纷纷了,这次更好,居然闹出了人命。你……知道怎么做?”
石政躬身领命,“儿子知道,这就去办。”
待石将军走进安荣堂的正房,屋子里已经站满满莺莺燕燕,正围着当中一个稍上年纪的妇人劝解。那妇人满眼垂泪,哀怨不止。
看见石将军进来,那些女子忙都俯身行礼。只有那妇人上前一把攥着石将军的衣袖,大声哭起来,“老爷,都是我不好,没有管好家,让你脸上蒙羞了,老爷……”
石将军叹了口气,“多大的事情,你一个当长辈的,先乱了阵脚,怎么给后辈们做榜样?娴儿,扶着你母亲进里屋休息。”
二少爷的夫人闵娴从旁边出来,搀住孔夫人,“大夫人,随我到里屋休息一下吧,老爷来了就好了,您别担心了。”
孔夫人不着痕迹的把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回来。这个二儿媳妇向来不贴心,原本想拉拢拉拢她,可是她跟那个不知道哪儿来到老二一样,都是不知道冷热的,眼色也不知道,到底不是一家人。但是想到将军让她扶自己进屋,留着玉容在外面,想是要留下玉容问话,这样也好,玉容好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不会乱说,倒也放心。遂点头答应道,“多谢老爷费心,我在里屋待着,有什么事召唤我就过来。”
“夫人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说着,石将军环视屋里,看见大小姐石静也在,“静儿,你和你的丫头也去陪陪你母亲,省得人少她害怕。”
石静本想留在正屋打探消息,听见父亲这么说,只好也过来扶着孔夫人进里屋。
待到屋里人去了一半,石将军才长叹一口气,回过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大少奶奶问道,“玉容,最近大夫人身体不好,才让你帮着管家,怎么才短短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
玉容见问,连忙噗通一声跪下,身后跟着的一群丫鬟婆子也都跟着跪下了。“爹爹,是儿媳妇不好,没有给大夫人帮忙,放纵了下人,才闹出这么多事来。等明儿个,我一定严加看管,把那些目无法纪、欺下瞒上的下人们都撵出去!”
“先别说以后的事,今儿那落水的丫头如何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玉容为难道,“那春纤是大夫人的丫头,我也不甚了解。前几日说是粗心,把苦杏仁当作果干做了杏仁茶给秋真喝,秋真喝了一口,说味儿不对,遂放到一边,过一会儿就呕吐不止,看了大夫才知道,是误食了苦杏仁,还好用的少,性命无虞。大夫人知道后,就把春纤叫来问问,春纤抵死不认。后来大夫人想着马上要过八月节了,说等过了节再说,让关到柴房里好好看着,哪想到就……落了水了。还好二弟在,不然就出了大事了。”
“那丫头现在在哪儿?”
“大夫人安排到偏房里躺着,还没醒呢……”
正说着,刚刚换了一身衣服的石铭进来,看见一屋子都跪着,楞了一愣,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石将军看见他,招手让他进来,回头对大少奶奶说,“起来吧,回头好好问问婆子们,到底是怎么看管的,再问问有没有人看见别的什么。咱们家好几个人在朝中为官,家里出了这种事,传出去,大家都面上无光。你是嫡子长媳,将来也要独门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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