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倾缓缓走过来,诧异道,“领主这是怎么了?”
乔骨醉极为痛苦地扶住自己的心口。
雁南倾隐约看出了乔骨醉的油尽灯枯之态,安慰道,“无妨,南倾这里有药,您吃了就好了。”
乔骨醉看见雁南倾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粒褐色药丸。
别人不认得也罢,可乔骨醉在淳于家做了那么多年客卿,怎么会不认识封枕丹。
乔骨醉无力地推开雁南倾的手,质问道,“老夫待你不薄,何至于此…你到底是什么人。”
雁南倾掩面轻笑,“神殿的人。”
说罢,掰开乔骨醉的嘴,把那粒封枕丹给塞了进去。
乔骨醉瞪大了双眼,用力咳也咳不出,指着雁南倾暴怒道,“你这妖女…咳咳咳…”
雁南倾摊摊手,“有了封枕丹您不就能活下来了嘛,南倾可是在救你呢。”
乔骨醉绝望地闭上眼睛,封枕丹会上瘾,就算这次能活下来,也会变成雁南倾用药控制的傀儡。
可恨自己轻信了这狐媚心狠的丫头。
流云秘境给乔骨醉的反噬越来越大,乔骨醉本来压制着封枕丹,后来只得借用封枕丹激发自己的潜力,用以加固秘境,可秘境里的动静越来越强烈,乔骨醉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耗尽。
雁南倾在旁边观察着,见乔骨醉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便拂袖离开了,临走时还恨恨骂道,“废物的老东西,吃了封枕丹还撑不住,死了得了。”
乔骨醉被秘境疯狂反噬,终于没了意识,停止了呼吸,四肢僵化,生命力耗到了尽头。
乔骨醉化成了一滩齑粉,一颗妖狐内丹埋在齑粉之中,内丹上还带着不少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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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泽选择了安顿墨萱她们的住处作为秘境出口。
墨萱和华阳正在屋里焦急地等千泽消息,没想到千泽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千泽摇摇晃晃,墨萱和华阳跑过来扶住千泽,华阳急切问道,“流觞白羽他们刚刚过来,毒蝎呢,出来了吗?”
墨萱叹气道,“鸢儿已经哭了很久了,哭着要找毒蝎,我们怎么也劝不好。”
千泽表情一僵。
“我去看看她。”千泽推开二人的搀扶,去了隔壁居室。
还没进门就能听见洛鸢儿的哭声。
洛鸢儿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哭着,嘴里含糊嚷嚷道,“谷主怎么能这样把我赶走,等他回来我一定不理他!”
流觞好言好语地劝,“小夫人,你就安静点,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千泽准备敲门的手一下子不知道放哪好。
洛鸢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飞快的跳下床,拉开门,看见是千泽,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失望,见千泽想走,赶紧跑出去拦住,抓着千泽的衣袖问,“千君千君,我家谷主什么时候回来?”
千泽喉咙里有东西堵着,半天才能挤出一句话。
千泽俯下身子看着洛鸢儿,双手搭在洛鸢儿肩上,笑嘻嘻地说,“小嫂嫂你乖,他…现在很忙…回不来。”
洛鸢儿眨着大眼睛问,“那要多久?”
千泽勉强笑道,“一…一年吧。”
一年?两年?其实是永别。
洛鸢儿嘴角一撇,抹了抹眼泪,“那么久啊…谷主一点也不会想我吗。”
千泽温柔道,“当然会,他很想你,因为这事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
流觞看着千泽凄惨的笑容,扶在剑上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洛鸢儿乖巧的应了一声。
千泽摸摸洛鸢儿的头,“你看他还给你带了信。”千泽匆匆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这封信千泽揣摩着毒蝎的语气和字迹写了许久,大多是叫洛鸢儿开开心心地等自己回来。
洛鸢儿迫不及待地拆开,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开心到落泪。谷主还从没说过这种让人欣喜的话呢。
千泽再也装不下去了,推说有事,落荒而逃。
流觞把洛鸢儿送回了居室,快步跑了出来,抓住千泽,质问道,“千君,公子他…”
“是我没用。”千泽拍开流觞的手,兀自走了,背影落寞沉痛。
流觞愣了半天,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洛鸢儿的房间。
洛鸢儿正捧着千泽交给自己的那封信发呆。
流觞走过去,坐在洛鸢儿身边,轻笑道,“别急,公子时常这么忙的,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洛鸢儿把信放在一边,木讷地望着窗外,小声说,“不,他不会回来了。”
洛鸢儿望着信纸上向右抹开的墨迹,“他从教我书法那天起,就再也没用右手写过字。”洛鸢儿把头埋在臂弯里,呜呜咽咽,“我们两世阴阳相隔,是受了什么诅咒么。”
流觞给洛鸢儿披了件衣裳,洛鸢儿小声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
流觞没办法,出了房门,夜已深,流觞坐在洛鸢儿房间的窗下,望着挂在疏桐上的缺月。
房间里青灯摇曳,那个小女孩抱着腿,孤独无助地蜷缩在烛火旁,直到夜尽天明,蜡泪流了满桌。
千泽没精打采地趴在书案上,墨萱握住千泽的手,安慰道,“紫玉还没毁,说不定还能转世的。”
华阳坐在床边,表情凝重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墨萱起身去开门,一个浑身是血的青衣少年瘫倒在门边。
“九莲佛?”千泽看出那脸庞正是九霄的首席弟子,匆匆过去扶起九莲佛,“这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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