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粉衣少女猛的一怔,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背脊上涌。
她僵硬的扭过头去,三指的距离外,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森白的牙齿、摄入灵魂的冰冷黑眸吓得她魂飞魄散。
“鬼啊!”只听得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声,少女连退三步,脚下踩到一块石头,紧接着整个身子一歪,脑袋撞到了一侧的树干之上。
她闷哼一声,带着满脸惊恐,昏厥了过去。
倒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馨儿一眼将人认了出来,尖叫着扑到了夜阑心的怀里,“大小姐,你没死,你没死!”
馨儿的脸上哭的乱七八糟,可眼底的狂喜一看便不是装的。
习惯独处的夜阑心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目光清冷,“我没事。”
馨儿一愣,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一瞬间之后,馨儿的注意力再次被夜阑心满身的血给吸引了过去,她哽咽了两声,眼泪又落了下来,“大小姐,你的伤……”
夜阑心淡淡的瞟了一眼昏厥在地上的粉衣少女,夜芙蓉,东陵右相的三女儿。
这片荆棘林在东陵京都景阳的郊外,单程起码得两个时辰,一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小姐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既然自己占了夜阑心的身体,就有必要替本尊打算一番。
“你们是来找我的?”夜阑心清冷的看着陈管家,目光寸寸如雪,让人感到彻骨的凉意。
如果说平日的大小姐给人的感觉是害怕和厌恶,那现在的她便是极寒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是。”陈管家应声,心中惊讶万分:坠落如此深崖,竟然活了下来,而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人找到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夜阑心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朝着荆棘林另一头走了去。
一脸震惊的陈管家,硬生生的的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哨子将散布在四周的小厮们都聚拢了起来。
几个小厮抬着惊厥过去的夜芙蓉跌跌撞撞地跟在陈管家的身后,急急地朝着山崖的出口而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走出这片荆棘林,钻进马车的时候,林子里面一个黑影也在同一时间闪了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车队后面……
景阳,作为东陵的国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地理优势。
三面环山,一面绕水。有着东陵乃至整个天穹大陆最大的港口——鹿港,四通八达,几乎能够通往任何一个国家,这也造就了天穹大陆最为繁华的国都——景阳。
而今日,位于朱雀大街正南门的右丞相府亦是热闹非凡,门口张灯结彩。
谁不知道今天是东陵右相四十寿辰?而最巧的是,右相的二小姐夜倾心竟与右相同一天生日。
原本这是冲撞了长辈的事情,可听说夜倾心出生当日右相府上有祥云出现。自此之后,右相更是平步青云,从将军爬到了丞相的位置。如今更是与左相并驾齐驱,一句话便能左右东陵国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夜倾心成了右相夜重华的心头肉。
再说这个夜倾心,听说有着闭月之容,羞花之貌,再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行极佳,更是被誉为景阳明珠。
而如今恰逢夜倾心及笄之日,众多朝中大臣自然是应约前来,一是为了拍一拍右相的马屁,二则是看看,能否攀上夜倾心这景阳明珠的亲事。
右相府宽阔的前院已然成为了众人聚集的地方,东陵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太重,只要不是私相授受,基本的交往还是不会受限制。
而此时,右相正与那些长辈官僚们相谈甚欢,见夫人以芙悄然走过来,便退到了一边。
以芙当年是名噪一时的大美人,如今三十多岁,却依旧明艳动人。
“老爷,前来报信的小厮说寻了一晚上也没消息,阑儿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以芙低低的开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夜重华眉头一沉,心里不喜:“这个丫头从小就没安生过,要是真捡不回一条命,只怪她福薄。”
沉沉的目光不时望向荷花亭中央最为耀眼的那颗“明珠”——夜倾心,纯洁如莲,淡雅如兰,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风范。明明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夜倾心和夜阑心两个人秉性却是天差地远,这让右相十分恼火。
以芙轻轻抹了一把泪,继续开口道,“可若阑儿出事,那跟长乐王的婚事……”
此话一出,夜重华的脸色又晦暗了几分,“什么长乐王,不过是放养在外面的儿子罢了。”说着,他又宠溺的握住以芙的柔荑,暖暖的劝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阑儿没了,不是还有芙蓉吗?我绝对不会将倾儿随便配出去的,她以后可是要当一国之母的。”
听了这话,以芙才破涕为笑,却没有看到身后不远处那张嫉恨的脸。
“哼,一把年纪了还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像什么话?”
王嬷嬷望着气的咬牙切齿的华美妇人,连忙劝道,“二夫人,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别因为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你若是生下一个儿子来,还怕日后老爷不向着您?”
这话听得极其顺耳,二夫人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有了芙蓉,再给老爷生个儿子,看以后这府里谁说话算话。”
右相府里依旧是一团和气,似乎压根就没有人因为夜阑心的消失而担心。
欢宴一直持续到正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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