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六十年按佛教的轮回转世说,正好一劫。而花草树木一岁一劫,很快就轮回转世,相比之下我们人是多么不幸,所以如果再有六十年,我们应该好好的度过,把握好今天最重要。”
她周身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从浴间出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事情做完了,她问:“咸菜好吃吗,”
然后又笑着说:“要不要再來点咸菜,”
于是两人又如胶似漆,绞在一起。这一次是真的累了,她也累了,累了以后不免悲伤起來,讲起了她这些年的经历。
她十九岁在广东一家服装公司打工,老板裴祖德是偷渡过去的香港人,借助老婆家族的财力在广东开了这么一个工厂。厂里的裴祖德只有管理权沒有决定权,家里的裴祖德在一帮舅太爷眼中更是吃软饭的角色。她也不知道怎么和裴祖德搞到了一起,当时孤身在异乡无依无靠,裴祖德是个老板,平时生活俭朴,常年就是那么两件旧西装,这样的人她看得亲切。觉得裴祖德是个值得依靠的肩膀,倒真不是依恋他的钱财。
事情很快就暴露了,老婆给了他五十万让他滚蛋。裴祖德五十多岁了,携着她在镇上开了一个小超市,他善于经营,促销的点子很多,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后來他买了一辆车跑出租,让两个歹徒勒死的驾驶仓内。后來在遗物中找到了他的手机,手机掉在椅子夹缝里,可能是挣扎或打斗时从口袋里掉出來的,免遭歹徒抢劫的命运。手机里面有一个女人,他们发了不少短信,有的语言极其下作,关键里面有他们多次约会的记录。
现在回想起來,他不肯呆在家里,主业是和那女人约会,副业才是跑出租。无论多么老实的男人,只要一有钱就会变坏。
他们是拿过结婚证的,凭借这个硬正货,她全盘继续了他的遗产。现在她一个人经营着超市,每年春节回一趟皂河镇看望父母兄弟。她把弟弟弟媳带到了南方帮着打理超市,她坐在后台什么也不想做。
她沒有别的男人,除了裴祖德就是我肖木,我只是她年轻时尝试风月的材料罢了。长年在外的生活风霜雨雪,差不多都把我给忘记了,要不是一次偶然想起在电脑搜索肖木这个名字,我也许就从她的记忆中彻底消失了。
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便睡着了,睡得很死,一点气息都沒有。四周很静,不久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听得见外面到处在滴水,一滴,一滴,滴着,声音回旋着不肯消散,不知什么时候,我跌进了积水谭,沉入到梦里。
第二天破晓时分,她醒了,拍我的脸,不停地亲我的嘴。她说我要走了。
我不敢挽留她,要送她出來,她说你再回去睡一会儿,我打的士到车站,到那儿再吃早饭。
我坚持送她到门口,正巧一辆的士经过,她上了车,一挥手坐车走了。
当车子消失在马路的尽头,霓虹闪烁的城市深处,像一则湿漉漉故事,又像一个迷迷濛濛的梦。
我摸了一下手机,它一直关着,我一夜未归,谭小白今天一定会细细盘问。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杜撰我这一夜的去向。我发了个短信给顺顺。顺顺是一家人最为信任的好宝宝,不过,他会为我圆这个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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