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您怎么在这里？”我看着椅子上的人，颤抖着身子问道。
朱棣没有回答，端起烛台，又点燃几根蜡烛，这才走到我面前，露出微笑，“地上凉，起来说话。”
我双腿发软，不敢起身，也不敢说半句话，一瞬间，连眼泪都要涌出来了，我拼命的忍了回去，强作镇定的问道，“王爷……是不是找赫连有什么事？赫连这几日身体抱恙，夜不能寐，方才去花园转了转……”我断断续续的编着，绞尽脑汁，想着下面要说的话，猛地抬头，却发现朱棣脸上毫无气怒，依旧是带着笑，一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似乎等着我慢慢编出托词，我已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便闭嘴不言。
朱棣这才开口，“怎么不说了？”
我把心一横，说道，“赫连深夜外出，王爷要如何责罚，赫连绝无不服。或杀或卖，王爷看着办吧。”
朱棣噗嗤笑出声来，“你这样说，本王倒是真的不知如何处置你了。”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心中发虚发毛，完全猜不出他要出什么牌，只是跪在地上，好在烛光不够明亮，我低着头，也照不出我面如死灰的表情。有了黑暗的掩护，我也抱着要命一条的态度，任由朱棣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了。
朱棣伸出手来，扶住我的一条胳膊，一用力，便将我拉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本王叫你起身，你为何不从？”
“赫连戴罪之身，不敢起身。”
“本王没说你有罪，你何罪之有？”朱棣气势凌人的说道，“坐。”
我知道我要是跟他硬磕无异于螳臂当车，索性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坐到他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只是怎么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等着他的问责，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着。
终于，我受不了这样简直要逼疯人的气氛，站起身来，说道，“王爷到底要怎样惩治赫连，请给个明话吧。”
朱棣微微仰起头，看了看我，“本王什么时候说要惩治你了？”
我在他的脸上读不出半分他心底的想法，终于缴械投降，“王爷不要这样惩罚赫连……”
朱棣突然笑了，“你做什么，于本王都没有多大妨碍，我只是好奇，什么人值得你拼死救护，值得你不顾矜持漏液外出。”
我皱起眉头，暗道不好，最不想听见的话还是听见了，上次越龙城受伤躲藏在我房中，他果然早就识破。
以他的身份，竟能一直到如今也没有跟我隐忍至今未曾发问，这城府，就足以让我甘拜下风。可是现在我最大的心病却是，朱棣到底是怀疑了赫连漪的身份，还是怀疑我在外和人私通？
见我依旧不语，朱棣也站起身来，“三保说你明日不想去看狩猎现场？”
我的脑子迅速的转了一圈，朱棣这人也太奇怪，他频道转换的也太快了，我简直跟不上，这节奏是今晚我外出的事不计较了的意思吗？我不敢大意，轻声说道，“狩猎场都是王公贵族，不是赫连这样身份的人能去的。”
“本王非要抬举你呢？”朱棣带着一缕捉摸不透的笑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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