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迷糊地问。
他笑了。
“事实上,我学着父亲拥有慈悲的心怀,将萨麦尔的警告置之脑后,甚至觉得不值一顾。可后来,我的确变成了撒旦。也的确开始变成最强的邪恶……那时我开始后悔开始说了大话。世事太无常了。你认为是对的,结果可能真的是错的。”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和我忏悔就免了。而且我不是那个撒旦。”
“事实上,你就是。”
我愣住了。
我企图睁开眼瞧瞧他,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我眼前一直是血腥和黑色,什么都看不清。
“你什么意思?”
“这其实是一种荣幸。路西法是治疗专家,可撒旦是死亡专家。多亏了还有这个身份,你才有希望。你认为你不是撒旦,但是你就是。”他最后又强调一遍。
“不好意思,我对哲学不了解。”
他站了起身,徐徐地道:“死亡,这是你增强力量的办法。你的身体只有在死亡的洗礼下才会更强壮。死亡,也是你复活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这样说吧,试试想象一下,自己本来就是死人的感觉。”
“我已经是死人了。”
“不,你死得不完全。”
是么?可死透是什么感觉?
“亲爱的,那些丧尸。为何你会频繁遇见它们?因为你和它们有一点是相似的。”
“什么?”
“不死。彻底的死亡就是不死。彻底的不死就是永恒地死去,也就是死透了。”
这他`妈地太有哲学了。
“我不懂。这和我是撒旦有什么关系?我要如何才能够一边想着自己是个死人一边继续不死?”
“撒旦就是一个一边不死一边死着的身份。在你将对死亡的恐惧彻底放下的时候,在你抛弃你的肉身正视你的无穷大的未来的时候。你就死且不死了。——人们用活物的死亡,俗称黑弥撒,诱发他诞生,就是基于这种原理。”
我沉默了。因为我还是不懂。
他继续引导我道:
“试试看,把自己当做一样物品,而不是一个生命。把你破烂的心脏,当做一辆坏掉的车,再度拼凑起来。你能做到的。当然,前提是你将这颗心脏的重要性彻底忘记,不要被死亡的恐惧绊住手脚。”
依旧是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然而我真的开始这样做。
我将我的心脏想象成一块面粉团,我要做的是将蜂窝状的它揉揉再拼凑起来。
后来我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我越不去想这是我的心脏的话,我在用能量揉合它的时候,它越容易拼凑起来。反而一旦我着急修复它的时候,肉块会再度掉下。
真有趣,不是么?这就是我力量的真谛?忘我便是有我,无我,我就无穷大。
我还倒在血泊之中,子弹还镶嵌在我身体里,甚至有骨头被打碎了。我听见皮革军靴走到我耳边的声音,还听见各种难听的笑声。可这时候我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我在拼凑自己的心脏。并且知道马上可以报复。
我突然发现,路西法没忽悠我。
***
“我杀死了路西法,难以置信。这软弱的家伙。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传说中以一敌万,被几乎所有天使背叛也依旧能够将反叛头子伊苏高登杀到绝境,连地狱都要为之沸腾的不朽战神在那里?那一年烧红的天空难道只是传说,上夸张的渲染?”
满是老茧的手将我的脸翻向上,邪恶的眼睛打量我时,充满犹如帝王登基那一刻才有的狂喜。
而这一刻,我的心脏也在异能作用下,在我的胸腔里拼凑起来了。
“你把我的头发抓疼了,该死的肥猪。”
我这样张口对着面前的男人说。他原本狂喜的面容瞬间僵硬住了。
我看见他的眼珠子飞快地在眼眶里打转,滴溜溜地瞧着我的心脏。他可以清楚看见子弹镶嵌在我的胸口,按理说心脏已经烂掉了,可我还能说话,这是为什么?
“不可能。路西法的肉身死了的话,他也会死。这是她告诉我的。”
或许认为是因为心脏没烂透我才还活着,他夺过枪抵着我的左胸口啪啪啪地摁了起来,那里打出了一个大洞,甚至能够看见对面的地板。可纵然如此,我依旧看着他,笑着。
“我有一百颗心脏,亲爱的。”
男人被吓坏了,他召唤身边所有人一起来,将枪口唯一指着我,随后是一阵子弹的暴雨。一具肉身,哪怕用绞肉器也不能绞得这么烂,看我变成肉馅,他放心了,眼里全是激动的光。
“你还能说话么,路西法?”
“是的。”
我唯一完整的眼珠子看着他,如此徐徐地道。男人惊骇了,其他士兵也惊骇了,他们刷刷丢掉枪,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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