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枫和诗墨十指相扣,走进欧朵拉的病房。
欧朵拉正斜靠着床头,继续浏览手中的报纸,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姜汝涛搬来两个椅子,见汝枫冲他摆摆手,又只好拿走。
“我来了。”姜汝枫压着嗓子道。
欧朵拉没抬眼,又翻了一页报纸。
姜汝涛所幸推了推她,“妈,哥和诗墨来了。”
欧朵拉嘴角一丝冷笑,“我知道,可我不想看到她。”她用眼角指了指林诗墨。
姜汝枫沉着脸,又向前走了两步,却被诗墨扯住。
她冲他摇摇头,低声道,“别冲动,我出去便是。”可她刚一要走,手却被汝枫死死的抓住。
姜汝枫毫不客气地盯着欧朵拉道,“这由不得你说了算。我的女人,自然是要跟我待在一起。”
汝涛瞪大双眼,欧朵拉也吃惊地放下报纸,直视着他。以前,姜汝枫可从未这般顶撞她。
“公司卖了。”她继续不紧不慢道。
“明天就签合同,欠你的我会一并还清。”
“姜汝枫,你可想清楚,卖了公司,你还有什么。”
“这不用你操心。”
“希望如此,那你走吧。”欧朵拉见姜汝枫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又催促道,“还杵在这做什么?为了这个小贱人,你都要同家里断绝关系了,莫非还想我祝福你们么。”
姜汝枫看着欧朵拉,心头滋味繁杂。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他这么久,还如此理所当然地以母亲的名义折磨他这么久。就让一切都真相大白吧。
他极力保持自己最后的冷静,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是否有件事,需要向我坦白。”
姜汝涛听得发懵,哥哥今天太反常了。他轻推汝枫的肩膀道,“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妈说话。”
姜汝枫看看他,冷笑道,“她连我这么对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姜汝涛气急,“妈还病着,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也请你能稍微忍忍。”
“放心,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想听她一句真话。”
他再次靠近欧朵拉,俯身撑在病床上,看着她的双眼。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快三十年了,你在我身上该发泄的都发泄够了吧。今天我就问你一句,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欧朵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不过她掩饰的很好,依旧维持着平日淡定从容的神貌。
“枫儿,你是糊涂了么,你当然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
“你骗人!”姜汝枫咬着呀,拳头埋进了被褥中,“我再问你一遍,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欧朵拉眼神凌厉,一字一顿道,“你是我欧朵拉和姜世逊的孩子,我们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竟没想到有一天你回来这样质问我。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么!”
姜汝枫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笑得不顾一切。“我竟然还会对你心怀期待,我真是太天真了。”
他从诗墨包中抽出亲子鉴定单,扔到欧朵拉面前,“欧朵拉,亲子鉴定的结果都在这里,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解释!”
欧朵拉的脸原本就没有血色,现下更是惨白惨白的。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神情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姜汝涛的脸色比他母亲还要难看,他颤抖着手,拾起报告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中途还揉了数次眼。终于他跌坐在地上,看了看姜汝枫又看了看母亲。
“怎么会这样,大哥不是大哥。”他不知所云道。
诗墨走上前扶他坐在椅上,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另一头汝枫还与母亲在沉默中僵持不下。
“告诉我,为什么汪叔是我的生父。为什么这件事连父亲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姜汝枫用无比哀恸的声音问道。
欧朵拉看着他,似乎在嘲笑,“凭什么,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偏偏不告诉你。”
“你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姜汝枫嘶吼道。
“你的痛苦。”欧朵拉说得风轻云淡,却令人不寒而栗。
卡擦。
姜汝涛手中的杯子被狠狠捏碎,血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桌布。“你们都疯了!这个世界全疯了!”他咬牙道,不顾诗墨的劝阻摔门而出。
欧朵拉侧头看着汝涛的背影,终于露出些许悲哀的神色。
“满意了吧,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真相,我会带进坟墓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姜汝枫血红着双眼,仿佛能滴出血来。诗墨稳住他耳语道:“解铃还需系玲人。我们去求义父帮忙吧。”
姜汝枫心里明白,欧朵拉言出必行,他今天是如何也从她的口中寻不出真相了。
他对诗墨微微颔首,然后转头对欧朵拉道,“我还会回来的。希望下一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诗墨临走前最后回望了一眼欧朵拉,发现她的神情里带着一抹道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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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枫的公司最终卖给了一位欧洲人。协约签得很顺利。姜汝枫走了,欧朵拉也没有理由再撤回投资,所以公司运作一切照旧。不过,姜汝枫坚持将一张巨额的支票交给欧朵拉的秘书,说这样才算两清。
员工们依依不舍地为姜汝枫举办了一场送别宴,大家伙一起回忆着与老板打江山时的峥嵘岁月。
姜汝枫神色平静,没有太多喜怒哀乐。
只是埃丽卡向他敬酒时,他总算露出一丝愧色。
“对不起,”他对她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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