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流已经能预想不日后大批人闯入桃源乡的情形了,看来元辰的计划要提前了。
花元辰在那之后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焦虑,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外出频率越来越高,两人交流的时间少了不少,倒让他有些寂寞了。
察觉这个想法的白默流黑了脸,卧槽好基友一生推,不能再多了。实在不怪他敏感,他原本是直男界一枚修炼千年的超级直男,奈何不小心串场串错害得他一颗纯洁的直男心四分五裂。老是被(某)人觊觎菊花的感觉真的不想再尝试!
安云最近时不时来找他,聊聊天什么的,其实她也是个美女,但是白默流真是一点心思都不敢起,人家虽然笑着和善,但明显是因为不放心他才来试探的,毕竟有那个叫童达的前车之鉴,白默流也就说服自己不生气,淡定的和她扯淡。
几次以后,安云倒没开始时那样戒备了,也能跟他说些桃源乡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信任他,但好歹不把他当初心怀不轨之徒了。
一次品茗的时候,似乎是回忆起往事,安云竟和他说了与许子敬的那段情,先前担心安云承受不住他一直没在她面前提过。触景生情,安云素来静雅,原本秋水般的眼眸渗出点点泪光,又被她仿若不在意的随手拭去,笑着与他讲述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来到这儿的那天,恰逢我生辰,爹爹娘亲,还有乡亲们做了很多小玩意儿给我庆生,小婧还把她最喜欢的一条缎带送给了我,说让我送给未来心上人。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时真的很开心。我去溪边浣衣的时候,便将那条缎带捎上了,想着小婧那小丫头忒调皮,喜欢的缎带也不拾掇得好看点。
浣洗的时候不小心,缎带竟随着溪流飘了出去,心里正懊恼的时候,一双手伸进水里把它捞了起来。我抬头一看,那人背对着太阳,看不真切,一袭青衣,人倒是很修长。
等他走近了的时候,我谨遵桃源乡的教诲严防外人,银针出手,他毫无挣扎的倒下了。我上前拿走了缎带,对他说了声谢谢。
“姑娘,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刚刚还好心替你捞缎带的人吗?”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他,一瞬间有些愣怔,那人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说不清什么感觉,但是他看你的时候,就会觉得暖暖的,不带任何侵略性的。
我的鞋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只看见他一阵龇牙咧嘴,但是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竟也不恼我。
“姑娘,高抬贵脚啊。”
那时觉得这人怪有趣的,就像逗逗他,就说:“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你身体这么弱。”
一个大男人被女子一招撂倒,这件事可一点都不光彩,但那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姑娘莫要说笑,在下方才只是脚滑,不信你拉我起来我们再来一次?”
“噗。”
……
后来几日因为气候不好,他一直没走成,暂居的人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一直很喜欢雷雨天,那日来得猛烈,我便一个人呆在卧房,打开窗,趴在窗沿上听外面滚滚雷声,雨点砸在屋顶上,我却觉得很快乐。
正陶醉的时候,对面的窗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看见是我,他蓦地笑了。
“哎?姑娘怎么又是你。”
“对啊,怎么又是你。”我那时心情好,就那么趴着和他说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听雷听雨,倒也很快乐。
后来的几日,每天那个时候,两座屋子对着的那两面窗就会准时打开,两个人或安静的聆听,或轻声讲些各自的趣事。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会不会觉得很好笑?只是几日的交情罢了,竟也值得我如此相待。
白默流摇摇头,情之一事向来难解,能得一真心相待的人本就不易,纵使只有几日,也应是值得一生回忆的。
安云没说话,脸上的神情松动了一些。
再后来我就离开了桃源乡找他,然后听到他的死讯和死因,所以我去了许府,却不是为了杀他大哥。
我只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好慢(--) 我要加快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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