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22卢屠户不是有钱人,三六之数的香火搭配很似农村里叫人看事给的价格,但我还是决定帮这个忙,一来,这件事我觉得有趣,二来我要行善,我不知善是什么,就只有在行动里寻找。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大伙儿也吃完了饭。而迷糊蛋仍然趴在椅子上呼噜熟睡。跟秃子陈打了个招呼,让他帮我好好照看下迷糊蛋,便跟着卢屠夫离开了鬼宅走去他家。
一路上,卢屠户和我聊着天,多半是问一些风水上的禁忌,也给我说了一些凤阳镇的风土人情。
“大哥呀,你有大烟吗?行行好,卖我一些好不好。”走在村上的石子路上,忽然跑出来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老太婆浑身散发着臭气,像在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
“大烟,有有……”对于老太婆如此怪异的举动,卢屠户却习以为常,从腰间的别袋里掏出一点儿烟丝,双手捧着朝老太婆递了过去。
“花婆,大烟拿好,别给弄丢了,等你大儿子给他抽?”我正诧异得想开口询问,卢屠户却给我打了个眼色。
老太婆拿着小包烟丝流着口水呵呵傻笑,看着宝贝似的护在手里,喃喃傻笑:“好好好,小飞这回有大烟抽咯。”傻笑着的她拍着手掌,转身的时候,脚下踢到了一块石头,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我一声惊呼,而这时候远方也传来了一声惊呼:“妈。”等我扶起老太太时,才瞧到从农舍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孩。孩子和这妇女的脸色都非常蜡黄,浑身脏兮兮,瘦得像柴。
那中年妇女扶起老太婆,连忙走上来朝我俩道歉,卢屠户也不生气,非常温和得摆手说:“没事没事。”
说起来也奇怪,从鬼宅里走出来时,我心情还是蛮好的,至少领略着镇上的风光,整个人都感到神清气爽。但不知为何,当这中年妇女孩子,以及老太婆三个人凑近我时,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丝讨厌,说不出来的讨厌,反感……
“她们是干嘛的?大烟,是烟丝吗?”等他们走远以后,我才敢问卢屠夫。
粤广两地,以及云南都有抽水烟筒的习惯,很大的一条竹筒,有一条过滤管,竹筒里放着水,烟瘾上来时,放上烟叶点着,呼噜呼噜的就是一口,若是里面放的是白糖水,回味更甘。深受着很多老人的喜爱。抽这烟筒的烟叶也就是烟丝。只是,我记得大烟明显不是形容烟丝的,无论在哪,大烟都是鸦片的别称
“大烟当然不是指烟丝唉,说起来也是可怜人哪。”卢屠户叹了口气,朝我道:“走,我们边走边说吧。”
“那双婆媳是凤阳镇上的一户人家,婆婆姓花,媳妇叫小苹,是花婆的养女,后来成了她的儿媳妇,原本一家子也是好好的”一边走着,卢屠夫将这对婆媳的情况朝我娓娓道来。
花婆一家是凤阳镇上的一户寻常人家,过着平淡yin实的日子。而花婆会疯癫,家中遭遇突变,是因为他的儿子。有一次,花婆的儿子小飞出门到外地走私水货,回来后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也就是俗话说的白粉,冰毒。染上这东西的人,如果不戒掉,那这辈子估计也就是废了。
毒品的麻痹,令得小飞性情大变,变得懒惰,嗜赌,从一个正常人沦落到了异想天开的小混混,整天梦想着一夜暴富,沉浸在毒品的麻痹里。
“明知道吸毒了,他家里人不管他吗?还有这花婆,怎么帮自己儿子到处要毒品。”如果大烟的意思是毒品,那老婆婆的举动,是在纵容她儿子吸毒吧。
“管,当然要管,可是你想想,谁管的了吸白粉上瘾的人。碰到这玩意的人基本都灭绝人性,可以判死刑的了。”顿了顿,卢屠户带着惋惜和叹气道:“开始的时候,花婆又哭又骂,还把小飞锁进了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就想着他能把毒瘾戒掉。谁知就在前几天,小飞忽然就……也不能说去吧,就是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后来,这花婆婆受不了刺激,人就疯了。整天徘徊在屋门口,见人就问:“你有大烟吗?能卖我一点吗?”路过的人都假装烟丝是毒品,掏出来塞到花婆的手里。有的人想让花婆面对现实,就试着婉转得说:“花婆哟,大烟伤身体呐,别让你儿子吃了。”
这时候的花婆总会回复片刻的正常:“儿子爱吃,当娘的怎么可以阻止。你要是可怜我,就给我一点,我赚了钱一定还你。”要是别人执拗着不肯给,花婆会大哭着哀求:“是我没用,是我不好,连孩子想吃的东西都买不起。”而人们,总会忍不住,塞给她。
听到这里,我有片刻的失神,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回想起了杨古村的一个疯子。以前在杨古,也有这么一个相似的例子
杨古村里的疯癫的老人叫杨堂,人们管他叫六指杨,六指杨很早的时候就死了老婆,靠着抓蛇供孩子读书。之所以会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的手指,只有六只。而其余的四只,都是在抓蛇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了,被迫砍下来的
农村人的文化水平有限,大概只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几句话。父亲没文化没知识,就喜欢孩子多读点书。因此,杨堂自小对自己的儿子管教严厉。而他的儿子虽说成绩不错,却有一个嗜好,就是看漫画书。
这在杨堂看来是不务正业,尤其是知道儿子在课堂上看漫画被老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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