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也会想当初在天上一样,靠在青石阶上看着漫天花飞么?想来是没那么潇洒了,大抵会裹着袍子吧,他本就体弱,禁不得冻的。
这么一想,老祖我我顿觉这雪飞得真不是时候,看着心烦,恨不得马上回明郡去。
“小先生,呵呵,你看,那远看着,是不是像是执手?”锦如言忽然笑道。
老祖我微愣,是啊,这远远看着,倒真像是两人手牵着手。
“也许吧。”我敛了眉目,执手呵。
“只是这样,终归是冷的啊。”锦如言也敛去了笑意,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才抬眼看她,她说这个是为的什么?
她却转了身,不再言语,只是望着祈川上头的飞雪出神。
这锦如言,不简单。我在心里叹了一句,回去须与长留说说这事儿。
等了大抵有小半个时辰,雪才小了,老祖我怕牧长留等久,于是辞了锦如言顶着小雪回了百物居。
才到百物居前,就见着门虚掩着,莫不是老祖我走的时候没关好。推了门,见牧长留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回来了啊”他长长地拖了一句,伸手指了指搁在桌子上的一个铜盆说道,“去把这个倒了。”
我咦了一声,走的时候还不见这个铜盆的,待走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里头居然盛了满满一盆子的血水,上头还浮着一块染血的毛巾。
抬眼看了眼牧长留,“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胳膊支着脑袋晃了晃,“刚你走了不久,就有人敲门,我一看,居然是个受了伤的公子,于是就帮他简单的伤了点药。咳咳。”
老祖我斜着眼睛看他,“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医生了?!”说着朝着屏风后瞟了几眼。
“别看了,人早走了。”
老祖我白了他一眼,端了铜盆就要去把里头的血水倒了,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忽然见着一树的银花,不由得有些愣了,脚下一滑,那铜盆咣当一声就掉在地上,里头的血水撒了一地。
真不吉利,老祖嘟囔了一句,拍拍手站起来,好在没有倾到自己身上。
牧长留大抵是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俯身将粘在老祖身上的尘土拍去,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祖我耸了耸肩,“走神了。”
才说完却发现牧长留神色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愣了。
那一盆泼洒在地上的血水,居然不知不觉中变黑,缓缓渗入土里去。
这血水,端的诡异。
“去把衣服换了吧,这里交给我。”牧长留说着往前走几步,将地上的铜盆拾起来。
老祖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地回房。
晚间的时候,我把今儿在亭子里的事情说于牧长留听,牧长留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老祖我见他这般反应,也不去管他,左右看这天,明后两日就可回明郡了,到时候我自去陪我的郁离,这虚州有什么事,与我何干。
只是事与愿违,夜里雪又飞大了。
老祖我靠在窗床,接着屋子里的一点烛光看这外头纷飞的雪花,想着,莫不是我那灵妙桃源宫里的桃花,又飞下来了。
那些个桃树,这么多时日都没人打理,不知变得怎样……
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困了,这才吹了灯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见南街那边哭啼啼的一片。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果然,又出事了。
因为离得近,所以,我趁着牧长留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想去那出事的地方看看。
这回死的是南街的琉璃居东家,还是那般诡异的死法,只是老祖我过去的时候终归还是迟了一步,才到门口就见着官差拿担子把尸体抬出来,上头盖着白布,那雪飞起来,落在上头,直教人看着悲凉。
掌柜的老婆哭着从屋里头一直跟出来,在官差后头又是哭又是喊的,老祖我也不禁摇了摇头,作孽啊。
尸体就这么抬走了,只留下地上一串脚印,远远地不知延伸到哪里,细细密密的雪扑上去,渐渐的,居然也被掩盖了。
老祖我决定去屋里头看看,于是衬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他家掌柜是死在书房里的,掌柜的老婆说,晚间的时候听见有人拍门,她男人出去看了看,回来说没人,大抵是走错了,然后便一起睡下,第二天醒来,便发现他不在床边,起初以为是去了前头的铺子,后来寻了一会,居然在书房里发现了人,只可惜已经死了。
往里走了没几步,就见着几个官差从书房里走出来,老祖我一惊,顺手一掐,掐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来如今没有法术,是隐不了身的,只能朝着那几个官差咧嘴笑了笑。
“哪来的娃娃,真可爱。”带头的一个官差见了,居然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捏老祖我的脸,一边捏还一边说道,“娃娃,这地方不能乱来,快回去罢。”
老祖我差一点就要翻起了白眼,这厮,手上皮肉粗糙不说,手劲还忒大,朝后退了一步,他却似乎揉得上瘾了,居然伸出另一只手将老祖我环抱起来,掂了几下,说道:“来,哥哥带你出去。”
只是一刹,老祖我知道,自己大抵是不用进屋了。
那人的身上,有一股香味,很淡,若是不细嗅,很容易被错失,那味道似莲非莲,似墨非墨,老祖我极是熟悉。
“虽说有这味道,咳咳,但是也不能说砚灵就是凶手。”牧长留倚着榻子,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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