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推门,就听见郁离在身后说道:“先生今晚一直在库房里。”
我一偏头,果然,库房里亮着灯。
也不知牧长留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那灯光从里头透出来,也忒亮了些。
我拉着郁离就要往库房门口去,郁离却轻轻松开我的手,“你先进去吧,我去热壶水。”
我也没多思考,冲他点了点头,跑过去伸手就推开了库房的门。
才一推门,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香味。
似莲非莲,似墨非墨。
牧长留斜斜倚在榻子上,台子上摆着四五个烛台,上头点着白白的蜡烛,他一袭大红色的衣裳在摇动的烛光下鲜艳如血,他就这么懒懒地靠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物什,一头青丝随意地披着,有那么一刹那,便是我也被他的风情所惑。
牧长留啊,本身就是一个艳丽的人。
但是,当老祖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在把玩一枚古砚。
谢家那枚,千年古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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