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华冷冷地道:“闭嘴,先人是非自有历史公断,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慕平笑道:“公爵阁下这话说的,书上写的能信么?也就骗骗孩子,长大了再看都知道是某些人闲着没事侮辱大伙智商。”
凤朝华冷笑:“千百年下来公论如是,无数学者认同,凭你几句话就能翻了天?”
慕平噗嗤一声笑出来:“公爵阁下又说笑了,他们认同,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在这里啊,”金发少将指指那奇异的光体,收敛笑意,冷声道,“凤骄阳大逆不道,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禁锢神之力量,迫使明羽陛下一生蒙冤受困,不止如此,凤家后人这千百年来竟然毫无悔改之意,至今将明氏一族囚于指掌之间——这些真相,敢不敢说出来?”
他停顿片刻,见凤朝华一声不吭,又道,“如果公爵阁下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多调些人手,直接将殿下抓起来算了?”
这些话忍了很久,终于有机会当面倒出来,慕平也不客气:“军中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多位高阶将军都与公爵阁下有利益牵扯,不可能无缘无故与阁下为敌,殿下此行也不敢惊动他们,只有我们几人,称得上势单力薄,要拿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公爵却要亲自动手,就是怕世人知道你们凤家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凤朝华听着区区一个年轻少将对他横加指责,虽然脸色不好看,却没有反驳,直等到慕平说完,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弱肉强食,胜者为尊,古今皆是如此。况且——”
公爵看着始终沉默的明岚王子,目中的神色有些奇怪,慢慢地接着道,“况且凡事总有个源头,而这一切真正的起因,王子殿下应该也已经知晓了。真正追究起来,难道你明家便能问心无愧?便能理直气壮?”
慕平气笑了:“哟,公爵阁下这哑谜打的,是存心要来个颠倒黑——”他还没说完,王子忽然淡淡地制止道:“好了,别说了。”
凤朝华冷冷地哼了一声,王子平静地回道:“虽然有些了解,但也不过是令祖上一面之词,我并不认为那便是全部真相。当然,如果公爵阁下已经先入为主,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无论孰是孰非,那都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过往,后人本就不该去探究。公爵阁下觉得呢?”
凤朝华脸上浮现一抹怒色,又很快消失,没有回答。
王子沉默片刻,轻声一笑:“而且,我此番行事与先人也并无很大关系,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
凤朝华不屑地冷笑两声:“公道?什么又是公道?指责我见不得光,难道王子殿下就很光明正大?”他指了指锦锦,“这孩子的身份来历,给你十个胆子,你敢不敢对外公布?”
王子淡淡道:“我敢不敢先不说,问题是如果公布出去,必然要牵扯出公爵阁下,牵扯出这留月湖和骄阳神殿——公爵阁下以为呢?”
凤朝华:“……”
王子轻轻呼出一口气,缓慢地抬起手,再次把一线白雾注入锦锦体内,温和地命令道:“有我撑着,不会有事的。去吧,去拿到那颗‘骄阳之心’。”
双方嘴炮也就是几个来回的事,虽然信息量很大,但是锦锦全部精神都在对抗光阵施加的灼痛,用尽全力也就伸进去一只手,直到王子给补了点元气,呼吸才变得顺畅一点,衣服都被血和汗湿透了。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听到的真相也太多,差不多已经麻木了,对身边的动静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有些糊涂,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明一直都清醒着,所有的话都听在耳中,但是大脑分析不出来具体意思。
去拿那个珠子。
唯一听懂的只有这一句。
每走一步都好痛,心里想我应该哭啊,可同时又莫名其妙忍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肯哭出来。忍的血气翻腾,呼吸困难,也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算了,一定是很要紧的事情吧。那就忍着。
他休息片刻,咽下一口腥甜的液体,颤抖着踏出最后一步。
脚尖触到了流动的光。
慕平钳制之下,容微忽然猛地一挣,慕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是没等他怎么着,容微就冷冷地说:“放开我。”
慕平咦了一声。
容微脸色仍然很苍白,但是显然已经平静下来,眼睛也没有那么红了,他没有看慕平,而是对着王子说:“我明白,我不会阻碍什么,就是在他旁边看看。殿下,求求你。”
最后三个字从傲慢高冷的喵星储君嘴里说出来,不止慕平的表情变成了=口=形,王子也怔了一下,容微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目光,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王子沉默片刻,对慕平点点头。
慕平松了手。
容微慢慢走到锦锦身边。
来自遥远异世的少年,经过懵懵懂懂的成长和牺牲,经过无数次得到和失去,经过七年举目无亲孤独求生的日子,终于还是按照早已被设定好的命运,站在了这里。
他已经踏进了光阵之中,显然痛的厉害,整个人摇摇欲坠,颤抖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汗水大颗大颗地冒出来,又很快被蒸发殆尽。
容微看了片刻,慢慢伸出手,将他还在外面的那只手轻柔地握在掌中。
锦锦似乎没有察觉,仍然摸索着往里面走,只是到了手臂的时候,他扯了两次都没能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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