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不远处有一棵看着年代就挺久远的老树,树身巨粗无比,我们俩也不顾形象了,飞奔过去,双臂展开环抱大树,两个人的长度竟然还不够,我们兴奋的让贝贝给我们拍照留作纪念。
拍完贝贝笑着说:“你们刚才抱的树是‘月老树’,我们学校只有情侣才会过来抱一抱的。据说它测试缘分非常的准,只有刚好环抱住大树的情侣才能走到最后!”
原来这棵树还挺不平凡,听完她的话,我和岳岳面面相觑,幸好没抱住,不然我们俩就是佳偶天成了,妈呀这绝对要不得。
岳岳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问贝贝:“这棵树在你们学校威望这么高,你和那位有没有跑过来测测?”
贝贝眼睛里的光倏地灭了下去,语气透着些许低落:“没有,他说这种事无聊的人才干。”
“没事没事,这也就是图个乐子而已,又不能当真,万一抱不住也不能散了啊是吧?”我笑着宽慰贝贝。
她抿了抿唇,然后吐出一口气,摆摆手:“我还好啦!走,去看一下我们教学楼吧,就在前边!”
由于放假,教学楼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因为这面背着阳光,走廊里面阴风阵阵,刺激得我鼻子一阵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拉着贝贝抱怨:“教学楼有什么好看的,咱还是出去晒晒太阳吧!”
“哎呀,赵柯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他刚才跟我说要在教室里复习英语,所以我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他。”
我惊讶到无言以对,两人都在一起了,还像捉迷藏似的,见个面都得具备一定的推测能力。哎,只能认命的跟她继续追寻真爱的足迹,我吸了吸鼻子颓废的游荡在走廊的穿堂风里,岳岳一听有可能见到那丫头的男朋友,跟打了鸡血似的燃起了斗志。马上俩人就甩了我好几步的距离,有异性没人性的一群小白眼狼!突然,贝贝在一间教室门前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对我们比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的探身走进去。没等我跟过去,教室里面爆发出一声极具震撼力的“娇吼”:孙嘉斯!
穿透力实在太强,我暗暗替那位的耳膜捏了把汗。等会?她…她喊的是什么?sun-jia-si,孙嘉斯?是吗?我应该是听错了,我听力一向不怎么灵光,要不然这就是个巧合,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毕竟很多。
我听错了,我听错了,我听错了。
我脑海中一遍遍回响这四个字,仿佛我反复的重复就能让心里的底气足一点,就能让我迈向前方的脚步没有那么沉重,明明只有几步路,我却像个筋疲力尽的人跋涉在寸草不生的沙漠里一样,每一步都像灌满了铅,这几米的距离是我人生中最漫长,走得最艰难的一段路。
这时教室里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小点声行不行,吵到我睡觉了!”
这个声音像一把钥匙,霸道的同它主人一样,让我这么多年艰难营筑的防线悉数崩塌,带着不容置疑的姿态把我记忆的大门全部敞开。
“赵柯是吧?小爷我记住你了!”
“孙嘉斯,名字起得这么斯文,性格怎么这么讨厌?”
“我叫你‘柯南’怎么样?”
“你个臭鱼精!”
无数刻意被压制的记忆此刻像潮水般向我涌来,走到门前时,我的额头已经冒起了一层冰凉的虚汗。
里面的男生慵懒的眯着眼睛,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额头上的刘海微微翘了起来,给他英俊却带着冷肃的五官添了点柔和的气息。皮肤比那时白了一些,几年没见,他长得更高了,现在应该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头,红色运动装,蓝色鞋子,喜好还是跟以前一样。表情还是那么嚣张跋扈,好像又哪里不一样了,我看不到了曾经时常挂在脸上忽而阳光,忽而邪气的笑容。
我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呼吸越来越急促。岳岳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常,细细一瞧,竟发现我额头出了一层汗,她拽了拽我的胳膊,我这才把视线调开,脑袋还是处在巨大的轰鸣当中。
“赵柯,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哦,我忘了交代,岳岳的嗓门一向不输贝贝。经她这么关切的一吼,教室里面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看向了门口——
孙嘉斯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刚才还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瞳孔放大再缩小,缩小再放大,那双丹凤眼比小时候深邃了些,不过脸色很差,眼神看向我时,很冷,让我想起了当年祁致维幽深的目光。可能我目前这副样子让他难以接受:昨天晚上休息不好,大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安静的黑眼圈,套着一个宽大的韩版白色线衣,好好的披肩发,由于在走廊被风肆虐后现在特别狂放不羁,紧身裤,皮短靴,再平凡不过了,丢人堆里半天扒拉不出来。
我真的没想到五年之后再次相见居然是这样的情况,恨不得跟土行孙似的当场遁入地下,抹去目前这个空间里我存在的痕迹。
不过,我还是从他黑到空洞的眼睛里看到小小的两个我,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认出我来了。那么——
该怎么打招呼,要装作认识还是不认识,毕竟,他现在是贝贝的男朋友,贝贝本来就在这段感情里缺乏安全感,我呢,是不是不该让过去的事去打扰她的幸福?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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