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舅心不在焉的在旁边听着,这老头哆哆嗦嗦的话说个没完。
“刘家对(了不起)的很,当家的帮我们解决了好多事,来的那年,我看看,最开始是在村头那边上开了个糖坊。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还真有一件事儿。快三十年了吧,东边那山上就开始动土,都是些从外地来的,跑来跟村里商量,牵了好多坟去了山上。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好几个山头都被那些迁过来埋下去的坟给沾满的。后头那山上种了树,也开了耕地,经过了这么多年,那几个山头早就变了样子,土地都平了,那些坟你们现在可是看不到了。。。”
这老头岁数实在太大,话都有些不清楚,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记着,像是就是刘家搬到河边村子的那一段时间。”
幺舅还在边上喝茶,而此时,我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已经是说不出的惊讶。
二三十年前的场景,不就说的是昨晚上的那几个山坡?当时我看到的密密麻麻的坟包,难道就是从这老头嘴里打听出来的,那地方以前的样子?
出了茶馆,幺舅临走还掏了两包烟给那大爷,边上打牌的人眼睛都看了个直。
我终于是憋不出,赶紧就开了口,
幺舅看了我一眼,
“那一山的坟,就是拿来守住埋在那底下的那口东西。。。”
我心头一抖,“舅。那口棺材到底是什么来历?”
幺舅没有说话,我心头害怕也没有再问,稀稀落落的乡村道路上,就剩着这货牵着我慢慢的朝河边弯子走的身影。
到了第三天下午,幺舅带着我上了车。站在老家门面门口,我不愿意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直到这货抖了抖手里的那个布袋,我才恋恋不舍的才跟着这货出了土路。
乡村公路本来车就少,这时候的人更少。这两天,我心头已经是急死。就在路上,不管我怎么问都不回答的幺舅终于开了口。这货带着我走在最后排,嘴里叼着根烟,还像是在想着什么,声音很是复杂。
“粪娃,上前天晚上,要不是带着你在旁边,我根本就不敢下那水坑。”
“我现在说的话,你要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你先答应我,这两天你看到的,你以后都要当没看到和没听到。就当这两天。我根本就没有带你回来过。”
我坐在车上顿时身子就是一紧,看着外头陆续经过的农村场景,抖着嘴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跟你说,那口棺材的来历。”说到这里,坐在这车上,我眼睛又是一瞪,因为眼看着幺舅,居然又开始流了两条鼻血。
“舅。。。你到底怎么了?”
直到我开口,这货像是才发现一般,伸手擦了一下看着手里,接着飞快的就朝着车子外头看了好几眼。当着我的面松了口气,我心里不是一般的害怕。这货咳几声,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这货明显像是受了什么伤还没好完的样子。
“我不打紧,在那山上受了寒,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这句话我怎么听起来都怎么假。这货抹了鼻血,就那么看着我,鼻子上都还没擦干完,脸上突然笑了。
“我家粪娃有出息了哟。”
这货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眼睛继续开了口。
“当初我来你家的时候,你家就已经搬到这乡里十来年了。我那时候还小,跟着姐过来,就帮着你们家做些家务活。”
“一开始,那口棺材看着很是平常,我也没觉得有当初说的那么邪乎。但到了后头,我才知道,这口棺材。真的很邪门。。。这是一口我从来就没见过的东西。这是一个秘密,没人知道这口棺材跟你有关系。一开始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还记得当时姐生你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每到晚上,家里都会发出木头碰撞的声音。一开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天晚上我顺着声音去看,谁知道就是那棺材里头发出的声音。“
说到这儿,幺舅的语气都有些变。
“当时我还小,天天都忙着弄东西给姐补身子,那天晚上,那棺材又开始响,我摸进了老爷的屋,进了放棺材的那屋子。你猜怎么?那口棺材本来是空的,我就看着那盖子大晚上的使劲的抖,我凑近了一听。那里头传出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绝对没有听错,还不止一个,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窃窃私语,但。。。但那口棺材,明明是空的呀,那。。。那就像是一口棺材里有东西在说话一样。。。”
说到这儿,就连幺舅都吞了吞口水。
“一直到你出生之后,那声音才没了。谁知道后来,就在你满月的时候,就已经差点断了气,我跟着姐和姐夫找遍了县里的医生,都说你身子太弱,养不活,姐天天都哭。都以为你会没了。偏偏到了后头,你的身子又好了过来。姐和姐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但是我知道。。。”
我心头一惊,幺舅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老爷子让我每天半夜都把你从屋里抱出来,放在那口棺材里头,一直在那屋里守到天亮,才把你放回去。就是这样。。。你。。。才活了下来。干爹说那棺材放到屋里头污了你的命,你天生命里头就有缺,如果你要活到十四岁,就得把那口棺材用人去填,然后镇在土里头。。。”
这些事我从来都没听过,从小就被妈打,哪里知道这些?以前我以为爷爷只是个知识分子,现在看来,这里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幺舅和老抵这些人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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