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的旅行,没有任何准备和预定,而我很久之前做的那些功课,所谓的**必去的十个地方,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而更加糟糕的是,飞机起飞后半个小时,我就开始发烧,头晕难受,鼻子也堵住了,浑身难受,一场感冒突然而至。
而就在我浑身不舒服的时候,杜译承还活蹦乱跳的,我无奈地擤了擤鼻子,把纸团丢开,埋怨说:“为什么就你没有冻感冒啊?”
杜译承还跟我嘚瑟,说:“因为我年轻活力呀!”
我愤恨地瞥了他一眼,装作生气不去看他,杜译承一下子慌了,热情地关照我,给我倒了热水,叫我不要生气。
他这样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叫我无法拒绝,他双手伏在我的膝盖上,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无奈叹了一口气,说:“你坐我旁边,我有点想睡觉了。”
这个时候,比起柔软的床垫,我更想躺在他温热的怀抱里。
杜译承知道我是原谅他了,面露喜色,喜滋滋地坐到我旁边,我顺势躺倒,杜译承双手接住我的头,调整姿势,让我安然睡在他的怀里。
我闭上眼睛,安然沉入梦境。
无梦的睡眠深而沉,我似乎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熟过,一觉醒来后浑身也舒爽了许多,我撑起酸麻的手臂起身,才发现被我当做人肉床垫的杜译承也睡着了,只是座椅太狭小,他原本就手长脚长,睡着后直接头挂在了外面,嘴微微张着,凑近一点还能听到他的鼻息。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杜译承在我的面前表现得如此随意,我不禁起了捉弄他的意思,小心地支撑起身体,慢慢往那边凑过去,盖在我俩人身上的毯子慢慢滑落了下去,我小心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一开始杜译承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呼吸有点困难,终于醒了过来,他有点不悦,毕竟是被我吵醒的,我被他生气的样子逗乐,笑着跟他说:“你醒啦?”
看到我,他眼底的不悦一下子消散了,他打了个哈欠,说:“好点了吗?”
“嗯,”我点点头,睡了一觉后感觉好多了,就是鼻子还有点堵。
“我看看。”他说着就借着现在依偎在一起的姿势,额头碰上我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我的温度,说:“还好没有发烧。”
我却愣住了,刚刚没有注意到,一直以来我跟他都靠得很近,拥挤狭小的沙发椅上俩人几乎是用一个拥抱的姿势睡在一起,而我刚刚大胆去捉弄他,更是拉近了我跟他的距离,现在俩人额头碰在一起,我目光垂下就能看到杜译承如樱花花瓣一样的嘴唇,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挣脱了杜译承按住我后脑勺的双手,我有点尴尬,说:“飞机停了呢。”
杜译承看了眼窗外,说,“是的。”
飞机停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傍晚寂寞无人,从舷窗里可以看到西沉的太阳,一片橙黄中,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我问杜译承,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好。”
我后来才知道飞机早就停了,因为我感冒,我现在还不能进藏,感冒的人进藏会加重高原反应,所以我们就先停在了昆明,在昆明待到我感冒痊愈后再开车经过滇藏线进藏,原来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杜译承已经计划好了路线。
我心头一阵感激,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为我安排,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
傍晚我们在路边的大排档吃了个饱,到了晚上还有不少人出来游玩,融入人流中去,我就放开了,一路吃吃喝喝,边玩边吃,一直到天黑才想起连酒店都没订。
好在现在是旅游淡季,当即入住还是可以的。
我松了一口气。
杜译承和我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晚上道了晚安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估计是白天睡了太多,到了晚上却一点都睡不着了,酒店的床铺是新换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洗衣液的味道,陌生而冲鼻,这一刻的我无比怀念杜译承身上那种混合着阳光又好闻的味道,但是我无法跨出那一步。
我本就不知道杜译承是怎么想的,我没有自信去猜测杜译承他是喜欢我的,因为我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未被人追求过,唯一的那一次到了最后还只是个骗局,我无法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有任何自信,何况我现在已不再年轻,那些属于年轻人的自信我已经无法拥有。
但我还是忍不住,光着脚下了床,酒店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光脚踏上还不至于觉得冷,黑暗中,我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我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个缝,走廊里的灯光钻了进来,刚好落在我的脚面,我靠着墙壁坐下,身子有点凉,却刚好让我冷静头脑。
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借着高考的光,我也只是来到了同一个省的另一个城市,地域上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回家也很方便,完全谈不上是离家。
而这一次,完全是一时兴起,我无路可去,只好踏上旅途,而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远行,就是来到了这么遥远的地方。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原本我就对家的感情单薄,自己组建了家庭后也没有养成多么深厚的情感,我从未有过归属感这种奇妙的东西,因此放肆起来也更加无所顾忌。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我惊了一下,忙坐直了身体。
酒店因为淡季宾客很少,很早就安静下来,走廊里亮着灯,昏暗得有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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