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海鲜市场就会异常的便宜,只要有一双好眼睛和一副好耐性,倒是能弄到很多物美价廉的生蚝。
海鲜市场转了一大圈,李贵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捧着这一个大泡沫箱子就向自家走去。
李贵的家在一个很豪华的小区里面,从大门进去,直到进到自己房间,会总共遇到三个门卫的那种。
算得上是市区里‘奢华高贵’的代名词了。
吹着口哨坐上了高层电梯,直到最顶层。
顺着走廊直接走到尽头,步行上楼梯,打开面前一个满是灰尘的铁门,一股劲风就吹了过来。
走进,转身关门,换了把钥匙,再次走到一个小木门前面,打开上面一个‘公牛牌’铜芯锁,推门而入。
里面就是一个十几平米大小,却十分干净整洁的小房间,唯一算作特色的,就是盆多,箩在角落里有一米多高。
从三年前到现在,至今为止,这个小区中的绝大部分人甚至还不知道,在最高最大的那栋大厦的顶部天台上,会有一个木质的小屋子。
李贵轻轻的而又舒服的躺在那整齐的仿佛刀切豆腐一样的小床上,呻吟着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的美美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余光瞄到自己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上,难受的呻吟了两声,爬起身将裤兜中的工资拿了出来,二十几张鲜红的钞票迎风舒展,看起来十分诱人。
笑了笑,伸手便去拉那个木盒。
但……手却猛地‘冻住’了。
他赶忙弯下身,看着上面一根微不可见的头发,缓缓眯上眼睛,嘴角也忍不住一阵抖动。
先是眼睛瞪圆,然后满是错愕也不可置信,再然后……则是痛苦与绝望,哀怨的手脚都不停的颤抖。
他抽涕了一下,眼中豆大的眼泪打着转。
李贵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拽下自己一根头发,缠绕在木盒把手之上,可现在那木盒上虽然也是有一根头发,却是笔直发亮,而且明显比自己的长。
将头发拽下来,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李贵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差点没就地昏倒。
“不行啊,不能这样啊,老天呐,您老不能这么玩我啊,我都成功躲了三年了,可别再让我被找到啊……这些都是错觉,肯定是今天欲求不满,所以产生了不必要的错觉……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喀拉一声,小木柜中响了一下,仿佛某种机关被解除的声音,李贵手掌再一抖,小木柜的柜门就自动的打开了。
瞬间,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李贵整张脸都别憋的通红通红的。
如果仅仅是头发被人给掉包了,李贵并不会太害怕,毕竟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和另一个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能打开这个木盒,即便用钢锯拉,用枪打,用**轰……
但那头发上的味道……却是李贵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暗暗的芬芳,同样是世间只有一个人拥有的。
果然……就见那个本来应该有四张存折的地方,现在却仅仅留下一张小字条,上面用很秀丽的字迹写着‘鬼鬼小宝贝,师娘手头紧,先拿去花了~’在落款的地方,还画了一个很可爱的小鬼脸。
李贵的脑袋嘭的一声响,都冒烟了……
他突然跳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摆动身体,又是抱着柱子拿脑袋去撞……
十几分钟的疯狂之后,他无力的一头倒在床铺上,伸手从床铺下面掏出一个小木盒。
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最新款的与他这种生活极为不相称的手机,开机,拨通一个号码。
两声忙音过后,传来了电话被接起来的声音。
李贵不等对方说话,便首先说道:“九纹龙那笔买卖我接了,不过按照原定价格,我要再加上三成……奶奶滴,老子让人给劫了!”
说完便挂上,根本不理会对方会不会同意。
“唉……苦命啊……”
将生蚝箱子扔进这屋子仅有的家用电器——一个冰柜里面,李贵凄凉的倒在床上。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闹心死我……我心疼,肝疼,屁股也疼……呼~”
睡着了。
……
这一天他没有出摊,而是好好的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
“赵哥,我是真病了,真滴真滴~你听我这声音……咳咳咳咳咳~肺都要咳出来了,我必须去医院,要不绝对会死翘翘的,我也想去工作,可无奈啊,只能请假了~咳咳咳……喂喂?您说什么?哎呀,怎么听不清呐?医院里信号好差啊~”
将随身的破烂诺基亚用力的在墙上敲了几下,然后挂断,关机。
李贵舒了一口气,随手从衣柜中拽出一个帽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h市算得上大城市,但也h市的一条繁华街道上,正午,麦当劳外人来人往,不乏漂亮的年轻女子穿着各种齐臀小短裤在人群中穿行。
一个年轻人蹲在透明玻璃窗下面,手里拿着一个花生袋子,很没公德的将花生皮任意丢在地上,美美的咀嚼着,眼睛不停的向那些长腿上望去,盼望着起风,或者是某位姑娘来个凌空转体三百六十度啥的。
“你看那人,蹲在那里好像一条狗啊~嘻嘻嘻~”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搂着一位帅哥的胳膊,向他这边指指点点。
帅哥则是一脸的凶恶,冲着年轻人喝道:“看你妈逼看?想看回家看你老妈的,操!”
年轻人嘿嘿傻笑了一声,继续低头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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