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床上差不多躺了两个星期,看着他们每天轮流来给我送饭、喂饭,给我讲一些发生在农场里的趣事,当幸福感在心底洋溢的同时却也有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就像陷入了爱情的少年,时常开心,时常哀伤,喜怒哀乐变化无常。
如今胖子和黄毛来了农场,又多了个混吃混喝的和尚,整个住院大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简直欢腾得像是过年一样。
陈云鹤的伤势也痊愈了,并且听说还和胖子打了几架。
每天都有美女轮流给我喂饭,喂完饭后就守着我陪我聊天,可是我哪里有心思聊天,只想着站起来,从床上站起来。在小雪和张澳换班的时候,总能看着她们发生点口角,我也习以为常了,看得津津有味。
那段时间,唯一的乐趣便是听他们讲一些农场里的新鲜事。
像是什么养殖棚的鸡啊鸭啊深夜失窃,狗吠不止之类的,大家都在猜测是何人所为,甚至有人怀疑农场里有丧尸。直到有一天胖子和黄毛两个小兔崽子偷偷摸摸地塞给我一个油乎乎的鸡腿时,我才恍然大悟。
总之他们的到来给农场增添了许多乐趣。
打打闹闹成了常事,而且常常挨训,被大院里的老人们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又不得不说,他们这些青年劳动力的到来,让农场安全有了基本保障。
虽说我不能肯定胖子他们的智商,但他们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毕竟一个个战斗力都十分不错。
而且在和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感觉到陈云鹤好像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爱说话了。
大体上来讲,农场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我很爱这里,同时也很害怕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农场举足轻重的老大,有种躺在床上给人发号施令的大佬的感觉。毕竟小雪是山爷的女儿,而小雪听我的,于是他们也听我的。
每次回到这里,都感觉回到了家里一样,大家都十分好相处,待人也比较真诚。
真是应了山爷的那句话,他以前对我说过,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农场永远是我的家,大门永远为我敞开。如今看来,真的成了家。
有一天,农场里的一切都变了,气氛也好,人们的心情也好,都变得十分糟糕。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问小雪小雪不说,问张澳张澳里都不搭理。我有预感一定是出事了。
那天小雪来给我送饭,扶我坐起来就要匆匆离开,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双手能够活动,不再要他们一口一口地喂了。
我见她面色不好,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我赶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厉声问道:“喂!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啊?”她试图挣开我的手,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怕我担心所以瞒着,“松开啊!”
“你说,到底怎么了??”
“什么呀!弄疼我了!!”小雪大喊。
张澳随后冲了进来,我从来没见过她们两人如此团结,竟然还会反过头来欺负我一个残疾人。张澳直接一拳把我打在床上,把小雪抱到一旁去,喝问道:“你干嘛呢??”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们走!”张澳头发一甩,带着小雪跑了。
“喂??”我在病床上大喊大叫也没人管,我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由于喊得太激动,那一瞬间脑子嗡嗡几声,眼花缭乱,眼前产生了幻觉。
我看见白色的墙面渐渐变得发黄,透明的玻璃窗渐渐布满污浊,床单开始发黄发黑,地板上灰尘越积越厚,还有!墙上渐渐浮现出干涸的血迹,地板上留下了血脚印。
那一刻,仿佛我始终没动,而时间却在飞快流逝。
突然,我感觉腰部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哎呀”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房间还是原本的房间,是幻觉,可是那幻觉太令我害怕了。
“怎么了??”“没事吧??”张澳和小雪还有小羽同时冲了进来,看见滚在地上的我纷纷惊呼,跑过来扶我。
把我重新扶到了床上。“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往床底下滚呢飞哥?”小羽问道。
“你们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瞟了小雪一眼,假哭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死了算了!”
喊着我还假装要往地上爬去,捶胸顿首的悲痛欲绝。
他们赶紧拉住我,解释道:“我们没有瞒着你!”
“不可能!”我说,“我看得出来,你们别当我是傻子,我最讨厌别人当我傻子了!”
就在我们说话这当儿,黄状元也跑进房子来,手中拿着纸飞机从窗户扔下去,然后欢呼、拍手!并且飞快地跑下楼去捡。
“站住!”我呵斥道,傻子便朝我床边走来,可怜兮兮地叫着爸爸。
看着他那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又软了,自己对他好像太那个了...怪不得现在越来越怕我了。“黄智啊,我问你,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傻子摇头。
“卧槽!问了也白问。”我正想把他打发走,突然想到胖子他们似乎有几天没来找过我了,这几天老是张澳和小雪,还有黄智、傻子、落落这些人在陪我,连柳白也没来过了。
赶紧拉住傻子,急忙问道:“胖子在农场吗?”
傻子摇头。
“黄毛呢?就是那个那个...”我用手比划道:“拿弓箭的叫黄毛,他在吗?”
傻子又摇头。
“他们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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