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但自己的朋友陪在身边,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很开心的一段时光。
一个星期后,我可以下床行走,生活也可以自己打理了。我们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前靠大山,后靠湖泊。反对军的营地就在大山里,我们的别墅也受到特别的保护。别墅前边有一片大沙地。
大沙地上是反对军的总指挥部,常常可以看见一些裹着太阳头巾的军官出入,或是在沙地里搭个棚子,很多人围着一张桌子和地图讨论些什么。热闹非凡。
那天我从别墅出来,看见一大群人正在鼓捣这什么。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群人在折磨一只虫子。黄毛用弓箭在挑逗它,胖子等人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咳咳...”我假咳几声,希望自己的病愈能够得到重视,怎么说我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下床散步。
谁料没人在意我,都全神贯注地玩弄着那条虫子。
“咳咳!!”我又咳了几声,假装要往人群里挤。
胖子最先发现我,他或过头来,惊异无比。“嗬哟!!”他惊呼一声,指着我。
“指你妹啊,老子来了这么久了。”我骂道。
下一刻,响起一群人的惊呼声。小雪扑到我怀里,我吓得手足无措。我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军方的帐篷,何启飞快地跑过来,粗暴地拉开人群。一看是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朝着军用帐篷飞奔而去,说要带我见一个人。
我说能不能慢点,伤还没好呢。
何启鄙视了我一眼,告诉我,要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谁,我绝对会飞奔的。
我问他是谁。
他摇头,说不告诉我。
“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还是不是男人?”
“见你爹!”
“哎哟卧槽!!你他妈不能骂人啊!老子见你爹!妈的......”我听成他在骂我,也回骂几句。
“不是...见你爸爸!”
“妈蛋!见你爸爸!!!”
“......”何启无语,“你爸爸要见你。”
“你爸爸才要见...”我还想骂,突然意识到何启脸色的严肃,不是在开玩笑。“我爸?”
接着我便被推进一张帐篷。
我看见山爷和那个叫做龙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冲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飞!”山爷激动的冲过来,拉住我的手。
“山爷。”
“你快过来,你快过来。”他把我拉到那个男人面前,“你好好看看。”
我盯着男人看,男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虽然严厉却带着温柔,那一刻,像有春风拂过我心头,化解了冰封。
我心微微一颤,似乎料到了什么。
“他就是...廖奕...你亲爹啊!!”山爷激动地说道,口水溅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男人眼眸微微颤抖,再平静的大海也难免有风浪拂过,一贯冷静的他开始有些不自然,能够感觉到变化。
我没有动,站在地上纹丝不动地注视着他,那个男人,廖奕,我亲生父亲。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男人的眼角缓缓滑落下来,这种出乎意料的重逢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捏自己的脸,以确定真实。
男人战战兢兢地伸出粗糙的手掌来,想抚摸我的脑袋,可是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只得把温暖的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只手一放下来,我就感觉自己眼眶里泪水涌动,埋藏在心底的黑匣子突然间分解,四分五裂化作触碰不到的碎片,消失不见。
那一刻,眼泪再也止不住。
“爸...”我十分别扭地叫了一句。
“儿...儿...子...”男人哭起来没有声音,但语气颤抖,鼻头发红。
“我妈呢?”我哭着问他,当时的自己特别像个孩子。
男人摇头,我便意识到母亲已不在人世。随后男人把我拥入怀中。父亲不比我矮,并且摇杆挺得笔直,我扑在他右肩上,瞥见他两鬓的斑白。
当天,我们举行了一场宴会,一场团聚的宴会。庆祝我和父亲重逢,对于父亲,我并没有太多怨恨。虽然以前小时候存在很多想法,并且觉得自己被他们抛弃,但现在,我慢慢了解他,也从山爷那里知道了他的故事。
心里再也没有怨恨他的意思。
总之都团聚了。我,胖子,黄毛,小雪,落落,二愣子,张澳,浩南,何启,秃头和尚,张杰,那对姐妹......
一路走来,我失去了很多伙伴,他们大多死在了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可能在世界上不曾留下痕迹,但在我心里,却始终存在着关于某些人的记忆,挥之不去。
好在当那个残酷的岁月来临,人类虽然不在看重友谊,虽然加重了对人的防范,但我依旧拥有了一群靠得住的兄弟和朋友。
最初的队友并没有活下来几个,但我们这些人,已经很满足于眼下的团聚。
大家喝酒、打闹、唱歌、撒泼,不分年龄、不分辈分,不分军衔,那一整个晚上都玩得不亦乐乎。我们再一次忘却危机,无话不谈。将我们以前的故事,感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但更多,是满足于眼下的幸福。
我把陈云鹤的去世告诉了他们。我们为他在别墅前的沙地上立了一块碑,雕刻了两把把小斧头作为墓碑。他死得很惨,在我心中也很壮烈。
一直以来,许多人都感觉他是个玩世不恭的逗逼,好色、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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