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玥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少不得问:“成日里不也是吃这些东西,过不过年的有什么关系。还当是小时候贪玩,等着放炮仗么?”
“哎呀,小姐。”沛双轻轻的走过来,将双手搭在如玥的肩头,撒娇般摇晃道:“过年的时候,您不就能看见五阿哥了么!奴婢是担心您想小阿哥想得太辛苦,心里指不定怎么盼着过年呢!皇上恩准您日日去阿哥所探视,您也是不肯的。不抨关,岂非要这样一直念着。
怕只怕到见面的时候,五阿哥都长成大孩子了。您这个当额娘的认不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去你的。”如玥与她玩笑道:“哪里会有那么久不见。我不过是不想让皇上为难罢了。前朝那么多的国事,已经让皇上忧心不已。后宫里能免去的麻烦,自然还是免去了为好。自打四阿哥病愈以来,都多少时候了,皇后不也才去过阿哥所一回么!
更何况绵愉在我身边抚育了这许久。知足常乐,你懂不懂啊!”难得如玥心情爽利,与沛双嘻嘻哈哈的说话。这种感觉好像是回到了主事府一样,没有规矩框着,让人觉得很是亲切与舒服。
“奴婢可不想懂这么多。”沛双睨着凤凰振翅的铜炉,看着微微的暗红色火光,心里的暖意犹如那炭火一样,越烧越亮:“方才听乐喜儿说,淳嫔昨个去景阳宫大闹了一场。惊着了诚妃娘娘,还挨了信嫔一个耳光。”
“有这回事儿?”如玥唇边卷了笑意,犹如才绽放的一朵红梅,娇艳又不失傲骨。“谁不知道淳嫔是最攻于心计之人。从前,连庄妃都不能与之媲美。怎么就好端端的跑到景阳宫,一个病妃的地界儿去撒泼了呢。这不奇怪么!”
沛双自是赞同如玥的说法,接着道:“再说那信嫔,素日里也总是闷不吭声的。即便是说话,也总归说些温顺婉从的话,鲜少伶牙俐齿的与人争口舌之快,就更没有道理动手大人了。且说她从前还是翊坤宫的人呢,而淳嫔正是宫的主位。”
狐疑间,沛双似乎又弄明白了什么:“莫不是她从前受了淳嫔的欺负吧,这回总算是与她平起平坐了,就巴巴的盼着她倒霉。能亲手一巴掌盖下来,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奴婢弄不明白的,就是那淳嫔如何会自讨苦吃,由着人折辱呢!”
如玥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好似人瞬间舒畅了一些。“皇上的心意,如今各地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宫各人撙节裁减所需用度。你去吩咐江连,诚妃宫里的还按原来的位分给,药材、补品什么也都用最好的。”
“是小姐。”沛双不解:“只是,这和淳嫔、信嫔又有什么关联?”
“刘佳氏不是还有一位少将在为皇上驰骋战场么,总归是要给些殊荣的。再有,诚妃骤然患病,难免引起旁人的猜忌,怕是断了恩宠。本宫也是要告诉旁人,但凡是待皇上衷心的,伺候精心的,总归有她的好。”如玥总觉得淳嫔这样的举动,很显然别有用意。
虽然一时间算不得明澈,却也不急着看透。“你去办就是了,暗让乐喜儿打探一下,方才那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淳嫔与信嫔都没有知会本宫,看来是有人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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