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裳见情形不对,看着舒穆禄少爷是当真动气了。忙不跌道:“二小姐,您可要保重身子才是。若是有分毫的损伤,奴婢可担待不起。”
无疑,这话是给玉娇提了个醒,她随即捂住了腹部,死死咬唇:“俊甫哥,我腹痛难耐,你快扶我回房吧。”
俊甫太熟悉玉娇的心性了,他知道完完全全都是她的把戏,愤恨、怨怼甚至恨不得将她撕碎的冲动齐齐并发,最终只如惊雷炸在他自己一个人的心上,再无其他宣泄。
“俊甫哥,我……”玉娇正要继续撒娇说些什么,俊甫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小心而又僵硬的扶住她的手臂,那么疏离,那么嫌恶。
玉娇却极为开心。“俊甫哥,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那么怕了。”
兰彤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切,那一瞬间,她的心犹如被人剜了去,疼得她以为自己竟然死了。屈辱与怨愤的堆积在她心头,只化作一颗一颗的热泪。除了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了这些,她该如何自处啊。兰彤越想越怕,心乱如麻。瑟缩着身子,躲在假山石后颤颤不止。
“别哭了,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玉淑的声音平静而柔和,却显然不如平时那么圆润好听。手上握着一条丝绢,递到兰彤面前:“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傻丫头,你瞧,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小姐。”兰彤显然没有发觉玉淑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对上她的眸子,她却真的发现,这一回玉淑果然没有哭。“奴婢没用,竟然忍不住……其实或许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咱们还是别瞎猜了,自己吓自己。”
兰彤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那么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去信,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实,自欺欺人,究竟是为贺?玉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兰彤的肩:“我去瞧瞧便知,你哭成这样,还是回去洗把脸换件衣裳吧。”
“小姐,您别去。”兰彤知道玉娇的性子,若是这样去,大小姐必然要吃亏的。“何必恶心自己?”
“不清不楚不是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玉淑没有再多言,兀自朝着玉娇的厢房走去。
“你疯够了没有?”舒穆禄俊甫极尽咆哮的声音,很远都能听到。
玉淑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啊,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你是不想承认了么?”玉娇哭得梨花带雨,凄凄哀哀的让人心疼。“我哪里比不上她啊?你为何非要去见皇上的女人,是疯了么?赌上你们舒穆禄一族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么?事实如此,你何必这样执着。俊甫哥,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她能为你做的,我一样能做到。”
玉淑就在玉娇这样坚决表明心迹之时,迈进了玉娇的厢房。
兰裳不由一惊,慌忙道:“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二小姐的厢房。还不快出去。”
俊甫与玉娇皆是一惊,二人的心思却大相径庭。
玉淑自然不理会一个丫头的话,兀自往里走。兰裳见她痴痴愣愣的,不免着急,作势就要去拦:“都说了您不能进来!啊……”
兰裳的话还未说完,玉淑一个巴掌批了过来,当即抽在兰裳粉嫩的面颊上。“我是郭络罗府的大小姐,岂是你一个奴婢能吆五喝六的。再者,皇上的圣旨已经到府了,我已经是绣女的身份,更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推三阻四。”
唬得脸都白了,兰裳再不敢造次,捂着脸呜的哭着跑了出去。
“玉淑,你听我解释。”俊甫知道瞒不住她,亦不想瞒她。“并非是你向我解除婚约,我实在愧对于你。我……”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他实在不能宣之于口,心里焦急,脸上的颜色越发的不好看。“总之,是我对不起你,玉淑,忘了我吧,好好保重自己。”
玉娇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一把将俊甫从玉淑面前扯了回了自己身旁。“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与玉淑,根本是清白如水的。所为的婚约,也只不过是郭络罗府与舒穆禄府的婚约。我既然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嫁给你为福晋自然是名正言顺的。你究竟在怕什么?玉淑她会吃人不成。”
真的有一股冲动,玉淑很想一脚踢在玉娇的肚子上。竟然是这个原因,致使舒穆禄俊甫背信弃义,竟然是这个原因,令阿玛巴不得自己赶快入宫。谁让郭络罗府,唯有两个女儿,选秀必不能推。那么,唯有她走了,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才不至于妨碍自己的妹妹与自己的情郎成婚,也不会令阿玛愧对皇命。
这是什么世界啊……
玉淑没有哭,亦没有说话,她忍着,撑着,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挺得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情意,终究不过是负累罢了。“恭喜你们了,如愿以偿。”玉淑轻轻的仰起头,缓慢的转过身子。
“不是的,玉淑,你听我解释。”俊甫也慌了,她眼里的玉淑从来都是温婉可人的样子,哪里会有这样的威严与冷漠。从身后环抱住她并不是第一次,却一定是最后一次。“玉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
“你疯了,你放开她啊。”玉娇也急了,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心上人,当面抱着另一个女子。且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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