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想到,这一步,走错了。他以为乔爱是他的爱慕者,以为乔爱喜欢他,却没想到,他为了乔爱干掉周姨妈这一幕,完全的激怒了周姨妈。恐怕,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千娇百媚的用尽了方法勾引他的女人,竟然只当他是情敌。
他与乔爱也继续不下去了,为了家族的名声,他同意了父母的命令娶了徐卿瑞。五年前,他以父母之命娶了罗漫,而今,娶了徐卿瑞,恐怕他这一生都不会娶到自己想要的人吧!他只能这样苦笑。
他却不知道,他的婚礼,永远不会正常进行。这个婚礼,不会让他家里摆脱近些日子饱受流言的困扰,反而,会将全家都陷入不可挽救的境地。
七
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的蒋少将,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王娇爱死了,还有另一个女人,比罗漫都要恨他入骨。
好好的婚礼,被搞成了葬礼。乔爱这个女人,在那里说的一切,每一句,都刺痛着蒋良的心。
当乔爱说到她有艾滋病,而她跟蒋良睡过的时候,蒋良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轰塌了。而他很快就明白,他想多了,原来,他的世界,不只是轰塌了,而且还天崩地裂体无完肤。
染上了艾滋病,已经够惨了,被一个变性人骗了这么久,已经够惨了,这一切,被他的前妻亲眼目睹,也已经够惨了,而更惨的,原来在后头。这里的一切,竟然被现场直播了。特么的,还有活路么?
那一刻,蒋良只觉得,自己珍视的小命,原来不过如此,他真的好想跳下去一死了之啊,可他该死的,连想死都死不了。特么的,这命运,真的如此的捉弄人。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六岁,十四年的感情一场空的时候,这才明白,都沾染了王娇爱的身子的那一刻,这一切,全都错了。
蒋家一夕之间败倒,尤其是,自己那八十多岁的原本身体很好的爷爷,竟然活活被蒋良气死。这件事,更让蒋良觉得愧疚得难以面对。蒋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厌世度日的躲在阁楼里,不敢见人,不肯吃药,不想求生,只想死去。可是,死去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刀子一下子划下去,他却不敢。
那一刻,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很讨厌这个总是被情绪左右的自己。
蒋良做梦都没想到,还会再见到罗漫,就在那一日婚礼的时候失控掐了她的脖子的时候,蒋良就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再见了。却没想到,她还会再出现,而是为了来劝说他的。
对于这个妻子,蒋良是又愧疚又不忍的,每一次的相见,都会生生的剐着蒋良的心,让蒋良明白,自己是多么的人渣。
当罗漫对自己说着,说着她不恨他的时候,蒋良不自觉的笑了,他只觉得,连生命,都有色彩了。
就算你真的染了那病,就算你真的必死无疑,可是往后有限的生活你想要怎么过,有限的生命是要每一天都生机勃勃,还是这样日日后悔惶惶不可终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至于儿子,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血缘关系不可改变,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也有点不敢想象,若是三年五年十年之后,你不在了,儿子们问起来的时候,我连个可以拿给他们怀念的东西,都没有。
她的话,深深的刻进了蒋良的心里。她在的时候,蒋良不敢放任自己去面对她。她走的时候,蒋良却痴痴的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那一日之后,蒋良变了。他走出了小小的阁楼,他重新面对生活,却不想去医院,他认定自己必死无疑,只是活的长久的问题罢了,他也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做更多的事。
他背了行囊,去行走,去自由。过去的十几年,他被家族的荣耀,背负在身上的名利束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放松一把,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最终,他在贵州的一个山村落脚,在那个平均一户村民一年只能吃几次肉的地方,他做了一名支教的老师,安顿了下来。
第一次上山砍柴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笨手笨脚,从山头滚下来。他吓坏了,他的学生,快速的跑过来,扶他,给他包扎。他看到那个学生碰到了他的血,却只觉得眼花,他觉得自己发了狂,他好怕,好怕再糟蹋这条无辜的生命。
找了个理由,带着这名学生去县城医院看病,去检查。他想好了,已经想好了,要是真的传染给这名学生了,他愿意留下所有的钱,以死谢罪。可是,他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愣了,真的愣了。他不敢置信的,把学生支出去,单独呆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问。“医生,你确定你没有检查错了吗?我真的没有艾滋病吗?”
“你有病吧!还有谁跟你一样,想染这个见不得人的病。”医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懵了。这一刻,蒋良也懵了。
八
无病一身轻的蒋良,却不敢直接回家,他害怕,再也不敢回那个遍地是熟人的地方。他不敢,不敢让自己昔日的荣耀,来成就今日的耻辱。他辗转打听到,罗漫已经去了加州。他也偷偷去了加州,孤家寡人这么久,他太想念了,太想念昔日娇妻爱子的时光。
他去了加州,不敢靠近,只敢在罗漫家附近,乔装打扮后,远远的看着他的前妻和儿子们。他就那样看着,却不敢走上前,不敢淡定的说一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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