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正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蜷缩成一团,就像婴儿在母亲子宫里一般。
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那个姿势,是自我安慰。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温声细语地说,“起来,擦擦脸。”
他很听话,缓缓起身,我扶着他起来,只感觉到他以前强壮的手臂现在像竹竿一样,细细的,心里一震,拿了个枕头放在他背后,他靠着,眼里充满悲伤地看着我,眼里有浓厚的雾气。
我拿着毛巾轻柔地帮他擦脸,这才看清楚了楚然的脸。他又瘦了一圈,眼睛陷下去,颧骨突出,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我本想对他笑的,可是,看着他悲伤的眼睛,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额头上有一块淤青,像是被什么撞到的,额头上微微鼓起一块小包,可能是前几天撞到的,今天已经消下去许多,留下一块淤青的皮肤。
擦完脸,我想给他擦手。当我把他的左手拿出来时,我才真的震惊了。
之前的伤口上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我心想,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在出血?
等我把他的衣袖往上撩起来,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吓得我顿时扔了毛巾捂住嘴巴,吓得我掉泪。
一道道小刀的划痕在他的手臂上张牙舞爪。那些伤口刚刚结了痂,暗红色的血迹趴在上面,看得我心有不忍。
我脑袋一转,拿起他的右手来看,顺了口气,好在右手上什么也没有。
楚然悲伤地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股无所谓的感觉,他若无其事毫不在乎地说,“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别难过。”
我皱眉,说,“你怎么.......”我想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的,可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是伤口,就不要再提,往事重提无非是在伤口撒盐。“算了,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擦擦。”
他的右手上,在食指的关节处有两排清晰的牙印,那是刚才他躲在被子里哭泣是留下的。
我帮他擦完手,然后削了一颗苹果给他,可能一早上什么也没吃,他很快就把那颗苹果吃完了。
过了很久,楚楚还没回来。我和楚然在病房里看电视,中途他问我,可不可以带他出去转转,他说他累了,在病房里憋太久,整个人都发霉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看着窗外冬天柔软的阳光,他说,“我好久晒过太阳了。”他转过来,看着我,请求地说,“林棠,你带我出去散散步吧。”
我当时没想到安全问题,开心他竟然主动想出去走走,我便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外套,外面冷,穿上再出去。
他说他脚上无力,要我用轮椅推他出去,在病房的角落里恰好有,我就用轮椅推他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路过护士站,一个年轻的护士看见我推着他往外走,慌忙地上前来制止我,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出去,而且,说是他家里人打了招呼不允许他出去的。
磨蹭了好一会儿,我又保证说一定注意安全,护士还是不让我们出去,说是请我们配合她们的工作。
我本想放弃的,看着楚然,耸肩说,“要不我们不出去了?回去在窗台那里看看也好。”
结果,楚然冷冷地看着护士,丢下一句,“把我关在病房里是要逼我跳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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