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突然一阵心悸,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阴月太后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怎么了?”
金光忙回道:“没事,打翻了杯子。”说着将碎片扫到一边。见阴月太后披上了斗篷,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一叠布料,一副外出打扮。
“我去李婶家,说好今天教我裁衣裳。”
阴月太后无处可去,待在着荒僻山村中也只能了穿针引线,接着绣花,然后缝腰带袜子,现今开始学裁衣裳了,每日用了早饭出门,中午回家吃了午饭又出门,晚饭才回来。
七夜唯恐母后不舒坦,从来不管她的举动,见她找到了自己的乐趣再赞同不过。金光看七夜的面上,把一应家务都接手了,有时她中午不回来还特意把饭食送过去,越发像个合格的儿媳妇了。
“七夜,你回来啦,我去李婶家,晚饭前回来。”阴月太后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金光猛的站起来,两步跨出正房,七夜颀长的身影正站在院门内。
不知是否站起太快,金光感觉有些晕眩。他忍不住闭眼,再睁开晕眩的感觉消失了,七夜已经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他有点好笑:“刚刚你母后才问我有没有事,现在你又问了一次。”
“刚才怎么了?”
金光不得不再次重复那两个字:“没事,刚才不小心打翻个杯子。对了,你去哪儿了?”
“我啊……”七夜翘起唇角:“我去见了一个人。”
“谁?”金光警觉的问,随即不好意思道:“我并非责怪你,只是你要见魔宫门人,应当先告诉我才是。一声不吭的不见人,我会担心。”
七夜笑容更深:“谁说我去见魔宫门人?”
金光一怔,七夜的笑容映在他眼眸中十分怪异,他心中浮起不安。“不是魔宫门人?那是谁?”
七夜拽着他的手臂用力收紧,另一只手贴在他腰背处用力一收,两人自胸膛以下紧紧贴合在一起,几无缝隙。“我去见了玄心正宗的云重宗主呢。”
脑袋嗡的一声,金光绷紧了身体:“你特意去见他……为什么?”
贴在腰背处的手掌源源不断的输出灵力,游走于金光各大关窍。金光受制于人,心中再无侥幸。
“你说呢?”七夜在金光体内下了禁制,收回手从怀中掏出玉瓶塞到金光手中:“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真不乖,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语气亲昵,仿佛真的只是情人间玩笑。
金光惨笑不语。他试着调动体内灵力,然而灵力每每冲到关键处便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为虚有。
不,筑基期绝不会有这般能力!
双手乏力,装着筑基丹的玉瓶脱手落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筑基丹炼制不易,别糟蹋东西了。”七夜轻责,爱惜的拾起玉瓶放好。
金光定了定神,任七夜扶他进入内堂坐下,又为他斟了一盏热茶。
袅袅白雾盘旋飞散,金光的脸色好了许多。
“结界有些松动,待会儿我需前去巡视修补,你好好儿休息,勿要劳神知道吗?”七夜道。“若不听话,我可是要罚你。”
金光再度变色。
他们朝夕相对,自己竟然不知道七夜隐瞒了修为。他自以为隐秘的举动原来全落在七夜的眼中。
是否魔界的大乱也是一场戏?
一旦找到一截线头,便会牵出千丝万缕。
金光喝道:“站住!”
七夜回身。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打算怎么办?”
他一连问了三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七夜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七夜注视他良久,脸色一阵变幻,最后定格于爱怜。“你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非要追根究底,非要分个是非黑白。这又何必呢!人生难得糊涂,知道一切只会让你不开心。”
如果不知道,他更难受。
心如刀绞,面如沉渊。唯有双眼的波光泄露了金光的几分心思,证明他根本没有表面那么冷静。
“我要知道。”
七夜眼眸几乎结冰。“可我不敢告诉你。你那么聪明,就算我把你困在这间屋子里也不知道你又会想什么坏主意破坏我的好事。”
金光为他话中透露出的含义而紧张:“你要把我困在这里?”
他不敢置信:“为什么?”
七夜讽笑,没有回答。
金光无需追问,他刚才那句问都是多余。
“……我真的没有想到。”金光满嘴苦涩。“我要在这里老死一生了么?”
七夜的指尖抚上金光的脸颊:“金光别怪我。我别无选择。谁叫你老是不乖呢!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长相厮守,我不允许这么快就结束。”他捧起金光的双颊,双唇相贴,耳鬓厮磨。“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困在这里呢!等过了十五之期,我就会解开你体内的禁制,到时候天地之间再无人能阻挡我,我们才能真正的永远在一起。”
七夜喷出的热气熏红了金光的耳垂,唇色水润,心却如浸入九幽寒冰。
“你要化魔!?”
呵呵的笑声从七夜唇中泄出。“是啊,我知道你一定不赞同。你背着我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保全人界,保全你的玄心正宗。我真的很想成全你,金光,我知道你其实打定主意要在天魔冲七煞之前与我同归于尽。我真的打算成全你的,你看,你不喜欢魔界我就带你离开,你不喜欢阴月皇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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