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妖孽”开口,声音带着不确定。
周舍突然看见地上的影子,顿时胆子回到了身体里。“你有影子!你不是鬼!”虽然还没搞清楚刚才天黑的原因,但是腿也不软了,声音也大了。“兄弟是哪条道上的,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其实他心里真正想的是把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揍一顿,但是考虑到对方刚才露的那一手工夫,不得不拿出彬彬有礼的态度。
“金光,我是来找你的。我是七夜,你还记得吗?”
金光?
“兄台认错人了吧,在下姓周名舍,并不叫金光。”周舍听出来对方想找人,想到对方那手“轻功”,周舍生出个主意。“人有相似,认错也不奇怪。这样吧,兄台不妨在我这客栈住下来,我周舍在郑州城还有几分薄面,三教九流的人物也认识几个,你要找的那位金光我尽可以帮你打听。”周舍热情的说,见对方没有拒绝,连声吩咐打手收拾最好的房间,厨子上酒菜。
确定了七夜不是鬼怪,诸人虽还有些心神未定,但在周舍的积威之下,有条不紊的按照周舍的吩咐各自行动起来。不消周舍吩咐,陪他抓人的打手把刘月娘拖了下去。
周舍一边指挥众人做事,一边留意七夜,见他并未注意到院子里的个人反而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移动,心里不断的盘算该怎么对付这个“武林高手”。
先和他混熟,观察他的为人。如果是个臭味相投的,那他就多了个帮手,不管帮自己还是举荐给郑州城的于老大都行。如果是个不识相的,那少不得要méng_hàn_yào棍棒招待了,郑州城外的林子里可不缺埋人的坑!
片刻后酒菜齐备,周舍请了七夜上坐,钱娇娇陪客。
钱娇娇本是徐州人,和刘月娘一般都是风月场里的娇娃,被周舍拐骗到了郑州,做仙人跳的营生。她今年不过二十来岁,瓜子脸,樱桃小口,颇有几分姿色。周舍先亲自给七夜斟了杯酒,打听七夜的来历。“兄台名叫七夜,未知贵姓是?仙乡何处?”
“……姓聂。”
周舍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后面的话,便问道:“我见识浅薄,竟听不出聂兄的口音。”
七夜嗯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皱皱眉,放下。
周舍腹诽,该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吧?否则怎么连籍贯都不说。他以眼神示意钱娇娇,钱娇娇会意,娇笑着给七夜挟了块鱼肉:“聂公子尝尝,这是今天早上才送来的鱼,新鲜着呢!”手腕一转,轻纱袖滑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筷子往七夜嘴边凑。
笑意未消,只听“啊”一声娇嗔,周舍没看清七夜的动作,反正一眨眼的工夫,钱娇娇打着晃转着圈晃到了门边。
“别靠近我!”
钱娇娇右手还抓着筷子,鱼肉都没掉,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从桌子边移到了门边。
周舍一惊,七夜的话仿佛是对钱娇娇说的,可是眼睛却看着自己,根本就是警告自己。
他勉强笑了下:“天气太热难怪聂兄不想吃菜,那干脆喝酒吧。可惜兄弟我家资不丰,不然学那些大户人家建个冰窖存些冰,夏天就好过了。”
夏季炎热,他们吃饭这间屋子窗户门统统打开,但却一丝风也没有。周舍早就热得不行了,话一出口,忍不住畅想上次于老大招待他的冰镇葡萄酒,那滋味真是……他忍不住松了松衣襟,让脖子透透气。
“你看起来很热。”
废话!
要是在自己房里,周舍早就tuō_guāng了泡在浴桶里。唉,这阵子太热,过往的客商也少,都一个多月也没做成笔生意,挖冰窖可要不少银子呢!
周舍朝钱娇娇道:“拿把扇子来给……扇风!”七夜刚刚才警告过他。
汗珠从脸上滚落。
七夜突然起身,掏出一方碧色的帕子擦去周舍脸上的汗水。
这个动作太惊人了,周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任七夜替他擦汗。等他反应过来刚要发作,七夜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珠子塞到他手中,珠子晶莹剔透,入手沁凉,凉意刹那间游遍全身,不复燥热。
宝贝!
周舍握紧珠子,舒爽的呻吟。
“还热吗?”七夜问,那方帕子再次擦拭周舍的额头面颊。帕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滑。
钱娇娇取了扇子回来,一进门却见周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副气坏了的模样。
“爷?”
周舍站起来迅速说:“我去看看聂兄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娇娇你陪聂兄喝酒,我去去就回。”
“哦。”钱娇娇答应着,步子往七夜那边迈。谁知七夜也说:“我和你一起去。”
周舍脸上再也绷不住笑容了。
周舍大客栈是周舍的第一份家业,周舍打理得十分精心。他给七夜准备的确实是最好的房间,里外两间,有屏风,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屋子里还熏着香。
七夜环视一周,不置可否。
周舍介绍了房间里的摆设便拱手道:“刚才聂兄没吃什么,待会儿我让下人给聂兄送饭菜过来,我就不打扰聂兄歇息了。”
“你住哪儿?”七夜问。
周舍僵住。
七夜没等到周舍回答,又问了一次:“你住哪儿?”
周舍咳了一声,指着窗户外某处道:“我住后面。”
七夜朝窗户外看了看。“后面哪里?你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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