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其实说的不是面貌,而是人的气质。
“更英俊了!”周舍喜滋滋的得出结论。
七夜暗暗把这话记下,准备等周舍彻底变回金光后拿出来取笑。
说起来,功德说果然有几分功效,除了周舍气质陡变,更重要的是灵台逐渐清明了。最近打坐,周舍已经可以感受到身边的朦朦胧胧的雾气,他被雾气包裹着,雾气之外,一团团或浓或浅,或聚或散的光点,颜色各不相同,流萤般飞舞在空中。他想伸手去触摸,却隔着雾气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七夜听了周舍的描述,可以肯定的告诉他,那些颜色各异的光点就是不同属性的灵气。至于他为何还不能引气入体,只能说他和灵气沟通不足。
“要让它们喜欢你,主动靠近你,那样对你最好。”不到万不得已,七夜不想用丹药来帮助周舍,只好不断的让他打坐入定。
将一切事务抛开,周舍每日的任务就是入定,早日引气入体。
倒是有用,每一次入定,包裹周舍的雾气便薄上一点,围绕在他周围的光点便更清晰一点。到今日,他已经能够强烈的感觉到那些光点散发出的令他心驰神往的吸引力。
始终差那么一点。
周舍越是感觉强烈,就越是烦躁。因为无论如何,那层薄雾虽然慢慢变淡变薄,却始终包裹着他的意识。不管他怎么努力按照七夜教他的主动用意识去接触它们,那层薄雾仍然隔断着他的意识与光点们。
他急躁起来,七夜也淡定不了。
“这是正常现象,急躁是急不来的。”七夜只得安慰他,让他不要急躁。
他告诉过周舍引气是修真的第一道门槛,却没告诉过他,他教过的人中,至少有一半在这个坎上迈不过去。并不是因为感应不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而是不能将灵气引入体内。
周舍现在的状况正应了那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凡修真,体质和悟性一样重要,除此之外,还必须有心境。心境不稳,轻则仙途短暂,重则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周舍了结了因果的过程既是消除孽债,也是淬炼心境的过程。
心结不解……
七夜知道必须让周舍去见见他今生最大的心结了。
要是直接和周舍说,恐怕他会产生逆反心理。七夜于是劝说周舍与他游山玩水,排除燥气。
周舍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再次下山。
既然是游山玩水,那当然是哪里有名哪里去。两人今天去寻访某处古刹,明天再某处湖泊游船,上午还在江南小巷沐浴清晨雨露,下午就出现在塞外大漠看长河落日。可能路过的牧羊人讲起某处戈壁鬼影传说便兴致勃勃的猎奇,可能偶然听见某个客商谈论记忆绝伦的歌女便去听歌一曲。
比起上一次抱着了结因果的急迫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着一次却是悠悠哉哉,随心而欲。
七夜好景,好山,好水,好旷远,好雄浑。周舍好玩,好吃,好穿,好闹市,好繁华。虽各不相同,却相互补充协调,也玩得畅快。
周舍很快便消除了修炼不顺带来的焦躁。
汴京繁华,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足迹。人间天子所在地,别有一番富贵端丽。有烟波流转的脂粉巷,有细雨斜飞的金明池,有富丽堂皇的樊楼,有庙殿庄严的相国寺。
周舍免不了流连,顺带看过赵盼儿的舞,听了宋引章的歌。这两个女子是如今汴梁最红的两个脂粉,一个擅舞一个擅歌,而且正当绮年玉貌,越发引得权贵纨绔们追捧。
“不过如此。”周舍如今眼界高了,对这两位风尘名伎如此评价。
“由相观人,赵宋两位姑娘倒有几分品格。”七夜难得称赞道。
明明是周舍非要听歌观舞的,可是听了七夜赞赏两个女子,却偏偏黑了脸。
他闷闷的坐在一边,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七夜恍然,失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两句罢了,你不高兴听我不说便是。”
周舍心情由阴转晴,假大方的说:“我才没有不好意思呢!对了,沦落风尘的女子倒是可怜,这样吧,咱们多给些见面礼吧。”
见七夜星眸含笑的注视着自己,好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似的,周舍又有些羞恼:“我才不是……那个,我本来就是怜香惜玉的人,要不是小时候吃了风尘女子的亏,我才不会那么讨厌她们……”他的声音低落下去。提到那一节,便不得不想到生她的那个女人。她被安置在郑州城,七夜数次问他,他都不肯去见见,不过如今她也算安度晚年,有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对她来说应该没差别吧。
周舍没了玩乐的兴致,怏怏的提出换地方。
离开汴京之前没忘记使人各送了丰厚的馈赠给赵宋两位姑娘。
这两个女子如今不过是周舍生命中的小插曲,离开汴京之后很快就抛诸脑后。不会打听她们之后如何,也就不会知道一两年之后,宋引章嫁给了一位姓安的秀才,从良相夫教子。赵盼儿随后没多久也嫁了个武官,随夫上任,离开了汴京。倒是当他终于摸到了修真的门槛,记忆也恢复之后,人间正经历乱世,百姓颠沛流离。他和七夜偶然从流民中救了两个带着子孙的妇人,依稀有些面熟。问过之后才从脑海里翻出汴京城的两个名伎。年近天命的两位妇人却还记得很多年前有两位阔气俊朗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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