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元旦刚过,b市下了一场大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梅若男站在r大的西门口,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的士。
她看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白雪覆盖下的b市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民国。
车子开到如意楼,梅若男付了车资,还和司机要了发票。
别看如意楼叫了个文艺名,它其实是b市里首屈一指的高级会所。梅若男上一秒还在感慨b市的民国气息,这一秒就被如意楼里的音乐震得失去了方向。
只是刚入夜,这里已是歌舞升平,活色生香。
她报了包厢号,就有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带她往里走。穿过一个l型的走廊,梅若男同几个高挑女郎擦身而过,顿时红了脸颊。
看着别人袒胸又露背的,还穿着羽绒服的梅若男顿觉室内温度骤升。
抑制住想逃跑的冲动,梅若男好不容易走到307门口,只是侍者才打开门,她便被包厢里的景象激得扭身就走。
“阿男!”可惜她还没迈开步,就被简碧柔抓住了肩膀,“来都来了,跑什么?”
梅若男扭头,就看见简碧柔穿着一件薄薄的金色长裙贴在自己的身上。梅若男伏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电话里可没和我说,有这么多人。”
“哎呀,人多人少又有什么关系。”简碧柔说着,一把将梅若男拉进包厢,转身对沙发椅上的男男女女喊道:“亲爱的们,这个就是我的好姐妹,梅若男!”
原本还挤在沙发上的众人一怔愣,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梅若男深吸一口气——此刻,她多么感谢这包厢里五光十色的灯光,遮盖了她眼里的自卑和尴尬。
纵观这个包厢里的人,除了她梅若男,哪个不是家世名动b市的少爷小姐?他们穿着考究的衬衣和裙子,随便一件就够她一年的学费;而她,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羊毛衫,手里还握着一件玫红色羽绒服……怎么看,都不在这个世界里。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简碧柔喝了一点酒,声音很大,“你们知道她是谁么?她可是我们金融系的榜首,你们从我这里拿的复习资料和论文,都是她帮我整理的。”
简碧柔此话一出,包厢里的人突然就静默了。她拉着梅若男在沙发上挤了个座位出来,简碧柔坐在她左边,给她递了杯果汁,“亲爱的,谢谢你来。”
梅若男白了简碧柔一眼,“打车发票在包里。”
“报销,报销,我报销。”简碧柔忙不迭点头,“回去的路费我也报销。”
两个人打着耳语,梅若男却听到右边传来一声嗤笑。
她闻声望过去,才注意到她的右边手坐着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烫金边的休闲衬衫,一双长腿架在前方的矮几上。
梅若男喜欢他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上面还有弯弯的白色月牙。
等等……这双手怎么看着眼熟?梅若男疑惑地抬眼,就对上了周远山的眼睛。
梅若男倒抽一口气,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吐出来。
“阿男,我给你介绍。”简碧柔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连忙介绍:“这个是通信学院的周远山师兄,今天的y就是他做东。”
周远山,爷爷是司令,爸爸是政委,妈妈是蒋氏集团的董事长,舅舅是联合商会会长……这个名字,在r大本身就是风云,再加上他生了一副好皮相……梅若男对他,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周师兄。”梅若男说着,伸出手去,“久仰。”
不知为何,包厢里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在周远山和梅若男身上。
沉默的空间让人变得局促,梅若男还没来得急探究这突如其来地沉静,周远山就已经伸出了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包厢里突然间又热闹起来。
“既然来了,就别喝果汁了。”周远山说着,按了“服务”铃,“师兄请你喝酒。”
不一会儿,侍者便拿着酒单进来,梅若男打开,发现里面的酒品都没有标价。
她一时间犯了难——
她不懂酒,点便宜了会被笑,点贵了又怕周远山下不来台。
“点这个,点这个。”简碧柔犹如青葱的手指伸过来,落在了“82年柏图斯”上。
梅若男抬眼看了周远山,却不料后者也在看她。
既然是碧柔点的,他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不是都说他在追碧柔么?
梅若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82年的柏图斯吧。”
包厢里顿时爆炸出一片欢呼声,梅若男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在等她点酒。
周远山突然笑了一下,冲侍者点了点头。
*
几杯柏图斯下肚,梅若男已经有点轻飘飘了——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红酒的后劲儿有多大。
她几乎是踉跄地走出包厢,到洗手间里抹了把脸。
等到想吐的感觉缓和了一些,她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尊铜墙铁壁上。
周远山一低头,就看见自己面前晕晕乎乎的小女孩,他双手一施力,就将她拖进一旁的角落里。
他擒住她的下巴,恶声恶气:“你到底来干嘛?”
梅若男忍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一边挣扎,一边说:“碧柔让我来的。”
“她让你来你就来,我还发短信叫你不要来呢。”周远山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劲儿更狠,“你不是还说下周有考试,所以要看书么?”
梅若男还想说些什么,无奈胃里一阵翻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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