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中午,交通情况比起平常要好上许多,但是开往名港酒店的路还是有点堵,周远山的宝马被车流绊着,开开停停的。
梅若男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眼看了看身旁开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红色的v领毛衣和黑皮装,下半身是深色牛仔裤和男式马丁靴,鼻梁上架着副黑色的墨镜,说有多臭屁就有多臭屁。
只是……他不冷么?
都说下雪没有化雪冷。b市今天简直是晴空万里,阳光照在路边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线。今天的温度很低,冻得梅若男在车子里瑟瑟发抖。
她今天穿了一袭红色的尼布连身短裙,搭配黑色的打底裤和雪地靴,外面再套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甚至还破天荒地化了淡妆。
这时,有一位摩托车勇士从他们的车边开过,还回头冲梅若男吹了声口哨。
梅若男终于忍无可忍,冲一旁开车的周远山说道:“关敞篷吧。”
周远山嘴角微勾:“觉得冷?”
废话!梅若男腹诽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非要我穿裙子,我能冷成这样么?”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周远山看了眼身旁的梅若男,只见她微微发抖,连牙齿都在打战,门牙咬着下嘴唇的样子,实在是……
周远山心下一动,一俯身就吻在她的唇上。
原本凛冽的空气,突然多了一丝男性专属的荷尔蒙气息,梅若男刚要挣扎,周远山已经点到为止。
“叫哥哥。”他的脸距离她的很近,热气全扑在她脸上,“叫哥哥,就帮你关敞篷。”
周远山整整比梅若男高了一个头,她这会儿被迫仰望着他,只觉得万里晴空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却还不及他眼里的星光一半明亮。
她仿佛被下了蛊,一点头,叫了声:“哥哥。”
自己的恶趣味被满足,周远山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说了声:“乖。”然后,他点了开关,看着跑车架起车顶,又开了暖风。
*
梅若男和周远山抵达名港中餐厅的时候,简碧柔还没到,于是两个人先到预订的包厢等。
包厢不大,但也还算宽敞。明港的中餐厅是以做粤菜出名的,装潢也就采取了传统的中国风。正红色压金边的壁纸搭配写意画的宫灯,照得四方桌上的瓷器餐具胎薄如纸,透光透影。
梅若男喝了一口茶,翻了翻菜单,在心里骂了句“败家子”。
周远山“扑哧”一声就笑了,他伸手过来,捉住她的下巴,表情揶揄:“又在骂我?”
梅若男微微吃惊,睁着大眼望着他——周远山看起来心情很好,她极少看到他笑得如此风情万种。
他的眉目本就生得狭长,不说话时就显得斜飞入鬓的英挺,如今这一笑,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墨色的眼珠子也放出柔和的光,一点也不似平时的凌厉。
真是该死的好皮相。
其实他也不是总板着一张脸,她记得,他时常对着简碧柔这样笑。
梅若男突然就烦躁起来,她正欲打掉周远山的手,简碧柔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而周远山已经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简碧柔今天穿了宝蓝色的大衣,更衬得她唇红齿白,她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语气微喘:“东城过来的路实在太堵,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不要紧。”周远山笑着站起来,绅士地接过她手里的外套挂在衣柜里,又替她拉开椅子,“我们也刚到没多久。”
简碧柔说了声“谢谢”,就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她一把拉过梅若男的手,说:“阿男,你这次倒来得挺快。”
梅若男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她坐周远山的车来的,能不快吗?
“我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看见梅师妹在站台等车。”周远山一边回原位坐下,一边说道:“就顺路载她过来了。”
“那敢情好。”简碧柔说着,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梅若男,“阿男,今天不错嘛,很漂亮。这么一看,你和周师兄倒有点情侣装的味道啊。”
简碧柔这么一说,梅若男才注意到,她和周远山是同色系的内搭,同色系的外套,就连鞋子都是黑色的……这么一看,确实挺像情侣装的。反倒是一身蓝色系的简碧柔,显得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原本就有些烦躁的梅若男,听简碧柔这么一提,心里的火顿时烧得更旺,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压住,只能说道:“周师兄这样的人,我哪里高攀得上。”
在简碧柔眼里,梅若男一直都是冷静谨慎的主,如今难得听见她用酸醋般的口气说话,就颇好奇地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周远山。
而后者却只是低着眼眸研究菜单,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过了半晌,他才抬头,一脸的波澜不惊,“我叫服务生进来点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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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菜讲究精工,文火出好汤,慢工出细活,所以中餐厅的上菜速度一向不快。可不知道是不是周远山的面子特别大,他们这个包厢的菜倒是没一会儿就上了。
鼎湖上素、红烧大裙翅和生炊龙虾,色香俱全,排盘精美,让人看了垂涎欲滴。
周远山拿着镶银边的象牙筷子,夹了一片裙翅,放在了简碧柔面前的吃盘里。
简碧柔冲他盈盈一笑。
*
周远山和简碧柔接受的家教,不允许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菜上全以后,包厢里就一直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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