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诡异,但我还是敲了敲木头格窗,但回应我的只有轻轻的鼾声。
“麦克米伦神父?”我稍稍提高了音量,叫了一声。
“嗯?!”格窗另一边的人突然醒了过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抱怨道:“玛丽修女,我说过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今天不是星期天!”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那个,我不是玛丽修女,我——”
“哦?是来忏悔的吗?等等。”麦克米伦神父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混杂着他的声音的还有酒瓶的碰撞声,和液体洒出来的滴水声。
“上帝啊!”过了一会,酒瓶似乎被堆到了一个角落,麦克米伦神父回复了镇静,道:“说吧,什么事情?”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直白的开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舌头在嘴里打起了结巴,之前想说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
“咳咳,”麦克米伦神父清了清嗓子,“孩子,说出你的疑惑吧。”
“我杀过一个人!”看来我的开场还要直白,但是自奥斯汀解开了我的旧伤疤起,我就无法停止回忆起这一段糟糕的历史。晚上的时候,我甚至会梦见我拿着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入了墨菲的胸腔。
“没事,继续说,反正你也知道那神父保密法则之类的破玩意儿确保你的话在这个忏悔室里绝对保密的,就算你说你在波士顿放了颗炸弹,我也只能建议你去自首。”接着,便是一声酒入喉咙的咕噜声。这应该是我遇到过最奇葩的神父了,现在,我强烈怀疑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是这样的,神父,我曾经是一名fbi探员,但是一次我被连环杀手所绑架……”我干脆一股脑将我内心中沉积的糟糕回忆全部抖了出来,不管这是忏悔还是心理治疗,我只想找一个陌生人,倾听我的声音,然后给我一个客观的评价。
“……我杀了他,虽然我被判无罪,可是,我终究杀了一个人……”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格窗的另一边一直都很沉默,因为被格子窗户挡住的原因,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在光影下模糊的身影,神父并没有睡着,他一直都在倾听。
“你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事情,问问你自己?”夹杂着酒精气息的话语,但是神父声音听上去异常的平静。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就这么夺去了一个人的生命——”
“错,归根到底,你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去合理化你的行为,嗝。”神父突然打了个嗝,有些煞风景,但是这句话确如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入我的内心。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直在回避着提及这件事,是吧?”
“嗯。”自我从fbi辞职后,我就将所有的一切抛在了那脑后,无论是完美扼杀者的案件,还是我曾经的五人团队,我甚至离开了泽卡赖亚城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回避过去。
“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个人的死活,你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另外,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说,我已经不能再遭到更多投诉了。”易拉罐被打开时,气泡涌出的声音传了过来,神父又大口喝了一口,嘟囔道:“不过,你这么做,我也很理解,你和我差不多,不可能是什么圣人,也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圣人,因为自己的利益永远都在第一位。”
“都是一群自私的混蛋罢了,”神父叹了一口气,大口喝着易拉罐里的液体,含糊不清的话语却字字戳中了我的内心,“再说了,每天都有人在死亡,多一个又怎么样,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
“呃,请问你真的是麦克米伦神父吗?”听到这里,我不得不怀疑道。毕竟我对面的人,行为作风完全与一名正常的神父相反。
“如假包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怀疑我是神父的人,不过我是真的从波士顿学院的神学院毕业的,”神父将喝空的易拉罐捏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里,“我才不会像那些老古董那样成天嚷嚷着上帝就是对的,没有人,就算是上帝,是十全十美的。对我来说,耶稣就是个偏执性精神病。”
“等等,”麦克米伦神父似乎想起了什么,“千万别把我刚刚讲的话说出去,我还得靠这份工作过日子!”
“不会的,”我讪讪的笑了下,“其实我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
对,我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我也的确不是因为我夺去了一个生命而忏悔,我只是想说服我自己这是正确的行为。我想要活下去,无私奉献、自我牺牲什么的,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
“所以说嘛,何必纠结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你肯定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去完成。”
“的确有,我想知道,曾经分道扬镳的人,是否还有机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墨菲,现在他是我内心中最纠结的问题。我和他之间,就像隔了一道雾霭,虽然我们近在咫尺,但指尖却永远触碰不到彼此。
“怎么?”神父笑了笑,“女朋友和你吹了?”
“呃,不是——”
“没关系,是男朋友我也不会说什么的,看看那些西斯廷的老家伙吧。”神父似乎斜躺在了忏悔室的椅子上,并把腿翘了起来,因为格子窗上被他鞋子的阴影所覆盖了。
“我——”我有些语无伦次,我指的是我和墨菲的友谊,但是,我此刻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我喜欢墨菲吗?是那种掺杂着爱情意味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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