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揣完人,便怒气冲冲打开门,对了外面太监大声喊道:“回东宫,今日之事若是有人传出,别怪我匕首尖利。”
四阿哥坐在地上良久,直到苏培盛将他扶起,才回过神。他轻拍了自己身上的泥土,冷着脸回到了永和宫中。他一进屋,十四阿哥便大叫道:“四哥,不是说出去醒酒吗,怎么这么久才回?”
四阿哥并不回答他,只对德妃道:“让额娘担忧了。”
德妃不着痕迹停在他心窝处瞬间,便柔声道:“你打小酒量就不好,只怕是醉得厉害走远了路,苏培盛,快给你主子换身衣裳,这天寒地冻的,风雪都浸湿了衣裳,只怕回去就要咳嗽了。”一般进宫,都多备一身衣裳,以防意外。
十四阿哥大笑道,“我这里有件狐皮的大衣,保暖着呢,正好给四哥穿上。只是要借额娘的屋子一用。”说着,他拉了四阿哥进屋。
十四凑在四阿哥耳边恨恨道:“你为你的主子卖命我不管,只是在宫中还请四哥顾忌额娘一份。她熬了这么多年攒了点体面,如今儿子被揣一脚,只怕宜妃容妃等人便要过来嘲笑了。”
四阿哥看了这个比他还高的弟弟,眼中神色莫测。这个弟弟桀骜不驯,小时还听管教,现在却要爬到他头上,真是枉费了他一番心思。
虽然比四阿哥还高,可是看到四阿哥眼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十四阿哥又有些心虚。只是转而他便想到,他心虚什么,如今丢面子的不是他。不就仗着年纪比他大,得了皇阿玛重视,如今还不是窝在家里修园子,还被太子修理了一顿。十四阿哥鼻子里一哼,跺着脚气愤道:“你别瞧不起我,跟你说,皇阿玛答应让我进兵营历练,以后我要当大将军,要统兵百万,看谁还敢小瞧我小瞧额娘?”
对十四阿哥的挑衅,四阿哥并不回应,他换了衣服,直接出得内室。想要统兵百万,无异于痴心妄想,皇子中第一巴图鲁的皇长子曾经多辉煌,军功累累,如今却也不过幽禁。
东宫中,太子端坐在书桌前写字,只是写得几字,他便暴起,将刚写好的纸张揉成一团,随意扔到地上。
正在低头磨墨的小太监惊讶抬起头,“奴才虽不识得字,但可认得美丑,太子您写的可比这墙上挂的书上刻的不差,为何要将它毁了?”
太子扫了这小太监一眼,嗤笑道:“你倒是敢说,你知这墙上挂的是什么?”
小太监摸了脑袋讪笑道:“这奴才可不知道。”
太子道:“记着了,此乃天下第一帖,王羲之真迹,《兰亭序》,下次拍马屁可别乱夸。”
小太监谄笑道:“奴才觉得太子爷的字比起这一帖也差不离,既然太子爷您不喜欢,不如赏给奴才,奴才贴在床头,也装个文人。”
“这个你可拿不走,好生磨墨吧,孤还有功课未写完呢。”年尽四十还在读书写功课的太子,只怕也是天下第一人吧,太子自嘲一笑,提笔写字。
磨墨小太监再不说话,专心磨墨。等太子写完功课,他熄了灯,将地上的废纸都揣在怀里,然后转过走廊,交到一名蒙面之人手中,此人是谁,磨墨太监不敢问,他前任死不见尸不过几日,他专心听话只怕能多活几日。
四阿哥一路出得宫去,每个人都将目光往他身上扫视,待他看过去,却又装模作样转过头时,四阿哥心中便叫苦,太子将他脸面踩在地上,可是狠狠出了口气,而且后续更麻烦。他并不回府,而是带了弘时回到圆明园,连夜将张保和陈福叫来,让他们白天晚上都派人巡查。太子既说了谋害他子嗣之事,只怕有人想要借刀杀人了。
将园中护卫提高了一层,四阿哥才稍微放下心,他将人遣退,喝了一杯茶清心静气,然后打才开太子塞到他怀中的名单。在内心,四阿哥对名单所抱希望不大,太子今日所为,更主要的是猜透他假意投靠实是借机引起皇阿玛主意的用心的报复,怎可能真心实意将神通广大之人交给他?随意一扫,不过十个人名,宫中两人,其余八人都在各皇子府,包括雍亲王府。四阿哥心中一紧,这人他平日还算看重,不想居然是太子派来的。若是其余诸人,都有此人能耐,那倒是能探听不少机密之事。只是,这些人可信吗?
思虑片刻,四阿哥用茶水将名单毁去,信不可信,来日再验证,当务之急,便是将三个孩子守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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