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本就心思重,又恼又怨,真个辗转到半夜才成眠,等四阿哥醒了,她又立刻醒了,挣扎着要起。
四阿哥看她睡眼朦胧,想要起来又似无力气,便道:“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年氏低了头弱弱道:“多谢四阿哥体谅,只是我宁愿早起些,也不愿再起晚了违了规矩。”
四阿哥随口“嗯”了一声。与年氏用过早膳之后,他便离去,年氏挽留他听琴,他只道书房有事,只是年氏派人盯了他走的方向,分明便是去杏花村的。她恨恨地握着帕子,目光锐利,耿氏果是心头大患。
四阿哥过来,看了孩子一眼,看他挥着小胳膊小腿玩耍,目光温柔,伸出手想要抱起却又缩了回去,宜绵知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就自己抱起孩子,将他往四阿哥怀里送,嘴里笑道:“快给你阿玛吃吃你的童子尿。”
四阿哥瞪了宜绵一眼,却也未说什么,也小心接过孩子,生疏抱着,他未托住孩子头和脊柱,小孩儿却不管大人抱没抱稳当,胡乱动弹,要去抓四阿哥的刚刚蓄了点儿的山羊胡,他手短总是快要够着就够不着,可是却不放弃,动弹得越发欢乐,四阿哥怕摔着他,只得配合着低下头,被抓痛了也不好说什么,只闷哼一声,宜绵看了咯咯直笑,在四阿哥恼怒的眼神下将小胖家伙接过,递给了奶嬷嬷。
孩子一见了奶嬷嬷就要喝奶,奶嬷嬷连忙告退,留了宜绵和四阿哥两人在室内。宜绵给四阿哥看茶,见他捧了茶并不喝,知他大概烦躁,要知道,很少有让他喝不下茶的时候。
宜绵想了想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唯一特别的便是跟年氏请安的了。不管四阿哥是不是因为这事不开心,宜绵自己主动解释。她笑道:“刚我胡言乱语,爷可别放心上。”
四阿哥楞了一下才知道宜绵说的是喝童子尿的事,他哼道:“爷还不至于如此小性。”
“爷不计较就好,我是个嘻哈性子,爱开个玩笑,偏又管不住嘴,对了谁都心大,昨日给年侧福晋请安,怕是说了些不恰当的话,爷若是得空,帮我解释一下,并非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玩笑话,万莫放心上。”
四阿哥看了宜绵一眼,“你自己如何不去解释?爷就这么闲?”他的语气是十分不爽的。
虽然四阿哥是真闲,但是他很不耐烦后宅女人的官司,若不是年氏一副受尽委屈而他又疑虑耿氏为何如此作为,是根本不会露出丝毫情绪的。宜绵很早便知道四阿哥的这个秉性,他思虑家国大事呢,对后宅处于一种非得管却十分不愿管的心态,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给人上眼药,这样做只会让四阿哥厌烦。
宜绵笑着安抚四阿哥,“不是我不愿跟年侧福晋请罪,只是年侧福晋年纪小,在家里千娇万宠地长大,只怕听得都是温柔话,偏我又是个大嗓门,最不会轻声细语,吓着了年侧福晋,又是罪过了。”
四阿哥听了不置可否。
宜绵看他并不生气,又道:“再者,我养着孩子,有时候难免沾了些屎尿,只怕污了年侧福晋的眼,既已请过安,实在不好再去讨嫌,所以,还是麻烦爷替我说一声,年侧福晋本就身子弱,若是再存了心事,身子有个好歹,那便不美了。”
宜绵将自己不会哄着年氏而且以后不想请安的想法表达之后,四阿哥终于将茶喝完了,然后慢慢道:“你顾着孩子便是。”
这就是同意她了,宜绵立刻开心了,以后不用给年氏请安了,真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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