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将甘玉儿送回闺房更衣,便径直往会客堂而去,厅内,张牛角沮授二人正与武安国聊天,武安国左边站这一位皂衣青年,身着华贵,腰背挺拔,面目清冷。
“武兄,几年未见,又长粗了一圈!”尚未进门,裴陵就寒暄起来,“方才有事耽搁,来晚了些,还望海涵。“
武安国见状大笑起身,一把拍在裴陵肩膀,高兴道:“什么耽搁不耽搁的,我此次是回冀州省亲,听皇甫大人说你在此处甚是快活,特意来看看!”
裴陵抑制心中兴奋,出于礼节,他对另一青年拱手道:“那这位是?”
谁知那青年竟冷哼一声,环胸而立,也不开口。
武安国见状挠头道:“此乃孔文举大师二子,孔蜒。多听我说起你,便于去洛阳之途,顺便前来一会!”
那孔蜒略拱手以作敷衍,高腆其头道:“怕是见面弗如闻名!”
“呃…”裴陵见其一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模样,不由摸摸鼻子,心道:这二货脑子有病吧…
那青年亦觉气氛尴尬,开口道:“在下常听武大哥夸你身手高卓。我来此,便是想要见识一番!”
孔蜒一说去洛阳,裴陵忽记起一事,忙向武安国问道;“孔融大师去了洛阳?那你呢?”
武安国闻言答道:“我自然要随其身旁侍候。”
张牛角不知裴陵心中所想,起身笑道:“那正好,那周仓之前随皇甫大人返京守卫陵园,听说被调入虎贲,升为洛阳西城门队正,你可还记得他?”
武安国略一回忆,便响了起来,旋即眉飞色舞道:“记得,怎不记得,那汉子魁梧如山,比我尚雄壮三分,攻广宗前曾胸中三箭无伤,是万中无一的板肋!”
“坏了坏了,怎忘了这茬了!”裴陵大惊,懊恼琢磨道:“此时汉灵帝刚刚驾崩,正是十常侍与大将军何进明争暗斗之时,之后董卓入京,诸侯讨董,洛阳乃是绝凶之地,周仓遇到他,命路已改,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裴陵岂能对得起周仓替他挨得那三箭?”
还有武安国,不正是在挑战吕布之时被断去一臂,裴陵愈想愈怕,便开口道:“在下也欲去洛阳见识一二,不知可否随行?”
众人俱都诧异看着他,裴陵回身迎向张牛角不解的目光,道:“灵帝方丧,十常侍与何进早晚有一战,到时周仓怕是要受池鱼之灾,这小子脑子迟钝,只有我亲自去将他带回来!”
武安国闻言不疑反喜,笑道:“有你做伴同往,自是更好!”
那孔蜒闻言却撇嘴道:“自洛阳倒是不急,不如先与我切磋一番,且看武大哥所言虚实。”
裴陵闻言一愣,诧异问道:“哦,你也会武?”
“略懂一二!”
裴陵此时心事正乱,哪有功夫切磋武艺,便敷衍道:“之前兵刃断裂,现下无趁手兵器,正好吾兄在此,听说你打铁技术甚好,不若为我等打一趁手兵器,可否?”
武安国闻言一拍胸脯,道:“举手之劳,对了,说来也巧,外间马车上正有镔铁数百斤,打个把神兵绰绰有余!”
裴陵大喜,忙应承下来。
……
“好一把镔铁战戈!”廖化双手摩梭着裴陵的新武器,面带满意神色。
裴陵颔首,自廖化手中接过崭新的武器,双手挽出盏枪花,颇为满意,其再以指相弹,‘筝’的一声闷响,颤音许久不息,裴陵侧耳倾听,赞道:“声吟清脆,锋面尖利又不失韧性,镔铁铁质浑实,正符战戈大巧不工厚重古拙之感!”
古代的镔铁其实就是一种钢,将其表面磨光后用腐蚀剂处理,可见花纹,又称“宾铁”。镔铁成刃极其锋利,有“吹毛透风”之誉。
“武果不愧为铁匠后人!”张牛角挥舞着镔铁凤嘴长刀,喜不自胜。
管亥所用之斧废铁太过,只得有机会再铸。而廖化单月青龙戟乃师门单传,刃附玄钢,其利不亚于镔铁,固亦未更换。
“土包子…”孔蜒看着众人雀跃神色,面带不屑,道:“武器既已完备,快来与我切磋,之后好上路,穷乡僻壤,着实无趣!”
裴陵闻言,呵呵一笑,为上心里去。孔蜒此人,面冷心热,嘴上刻薄,但相处久了,方知此人亦是豪爽之人,不然怎会与武安国这粗咧咧的人如此交好?
裴陵双手各执一戈,道:“既如此,那便来战!你用何兵器?”
孔蜒自木箱内取出一把长柄武器,竟是杆钩镰枪,钩镰枪是古代兵车战法中的一种兵器。其形制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专门用于对付敌人骑兵。斗将倒是少见!
“玄钢精铸、血樟木作杆?!”廖化喊道。
玄钢乃百炼精钢,价值连城,质轻却硬,锋利无匹;樟木乃坚木,断面年轮清晰,且有香气恒久不散,血樟木则是世之奇木,乃至韧至硬之物,闻之有淡淡血腥气。此稀罕之物合二为一,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儒四大家族!
“倒是有识货之人!”孔蜒瞟了廖化一眼,返首沉声道:“莫废话,看枪!”
孔蜒双手舞枪,羚羊挂角,以镰钩斜割过来!
裴陵见其脚步轻浮,轻摇其首,略一侧身,便躲过钩镰割划线路。
孔蜒见状,忙旋拧钩镰枪,将镰刀转的如螺旋桨一般,瞬间沉气后拉,冲着裴陵肋下剖来!
“总算有样!”裴陵暴喝一声,右手一招‘苏秦背剑‘,将镔铁骑戈自下向上拦于脊梁,正中钩镰枪镰刃!见已挡住杀招,镰与戈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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