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点点头:“我会合理安排使用的。不到万不得已,活不下去,我不会动用这里的物资。我会尽可能的使用可以从外部获取的物资。”
看着楚狂歌答应的这么痛快,秦若反而有点犹豫了:“你……”
楚狂歌微微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一点失落:“我知道,我也想跟你们走。但是我更清楚,现在所有人当中,至少是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我是最可能得到机会躲避过去的。我不怕自己死,我也不在乎自己死,我只想要追求修炼的极限。但是我不能死,我是最有机会的,我必须首先知道我身为一个人类,最重要的是什么。师兄,放心吧,自从师傅没了,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包括我儿子都不行。你当初鼓动莫里安选择我,我其实就已经猜到今天的结果。”
秦若默然无语:“狂歌,我知道,这对你一个人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计算了一下,我们到那个时候,达到一品神官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大。我们到时候连资格都没有。当然,我们就算是只是二品神官,我们也要想办法去争取一下。但是终究可能性太小。我们只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到时候……可能会要你委曲求全。”
秦若很清楚,楚狂歌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但是楚狂歌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我知道,我当做孙子,我知道做孙子该怎么做。没有遇到师傅,没有师兄你之前,我只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孤儿罢了……我知道那样的情况下,该如何生存。更何况,我背负的东西,足够让我弯下腰来的。”
秦若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狂歌,师兄从来么有能够好好照顾你什么,反而是你,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的帮我做任何的可能的事情。”
楚狂歌眼睛中微微湿润:“师兄,你给我一个家,像是父兄一样照顾我长大,这份恩情还不够吗?师傅当初临走之前的时候就交代过我,若是有一天他不行了,我就找你。你会照顾我长大。对这个世界来说,你养我长大,为我娶妻生子,你说是我的师兄,其实何尝不是我的父亲,只不过,少了一个名分罢了。”
秦若心里有点堵得慌,看着楚狂歌,低下头,转过身体去:“狂歌,你去准备吧,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师兄,如果外面不行,尽量回来。我们都在一起,终究好一些。”楚狂歌的声音很柔软,这对他来说,是从不曾有过的。
秦若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楚狂歌笔直的身体,走出他的办公室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却好像是刀绞一样!
让楚狂歌去背负这么重的责任,自己无能!
但是……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何锡麟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眼角有点红:“秦若,去洗洗脸吧,让人看到不好。”
秦若点点头,没说什么,去洗了洗脸,很快回复了正常,呼出一口气:“储备物资,我们准备出发。”
站在凤凰号的指挥台上,秦若看着前方的黑暗虚空,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我命由我不由天!从离开家乡,我们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的艰难险阻,我们终究都熬过去了,这一次,不算什么,我们一样可以熬过去。我们,始终是天地的娇子,世界的宠儿!我们必须是!”
听着秦若的话,青月愕然的看着秦若:“我靠,你这是……牛逼,我们龙族都不敢这么说。也就是你能吹这个牛逼。”
龙无道在旁边突然转头,看着青月:“我们吹过的牛逼很多,可是落空过吗?”
青月一愣,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的说道:“没有!”
远处的深空中,一块大陆上,楚狂歌衣袂飘飘,长发飘扬,抱着长剑站在一处高高的山峰上,看着秦若的方向,淡淡的说道:师兄,我今天为你送别,明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那么重的压力,我背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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