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往外挤了挤眼珠子,小脸上的肉都挤出了褶子,看上去无比滑稽。他快速地道:“还有跟九天星君站一块的那个陕南的刀客……”
“韩真?”巫瑶动了动唇,无声询问。
浮萍毕竟是孩童心性,乍闻韩真其名,果如他们揣测之人同名,震骇之下险些弹跳起来。
“我们怀疑他是陕南一个绰号叫‘剜心刀’的韩真。”浮萍定了定神,继续道,“陕南三个修仙门派,都是被他一人端掉的。他下手极其狠辣,所有人都被剜掉了心脏。”
什么?
那个傻头傻脑的少年居然有这么凶残?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震撼,巫瑶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小儿拳头。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头和眼珠子,不让视线瞟向身后的韩真,以免被看出破绽。
为了满足两位主子的好奇心,浮萍花费了太多时间来解释,话毕露出哀求的神色。
“仙君,快走吧!这岳麓山很不对劲啊!”
“莲藕何在?”
巫风倒是一派镇定自若,扫视了一圈,开口询问。
“她……她和毕方鸟在一起。”
“毕方?不是让它留守府中的么?”
“是,毕方忽然就找上我们……”
毕方护主,不会无缘无故违背主人的命令。
只怕是它预测到了吉凶,赶来警醒的。
就如朱獳感受到某地灾难后就会现身某地,怎么赶也赶不走一样。
巫瑶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凶兽朱獳来了,剜心刀韩真来了,大师兄巫亶来了,不死毕方鸟来了,还有不知哪些巫人也来了……
岳麓山这趟浑水,搅合得越来越乱了啊。
这件事……
巫瑶深感头痛,暗暗叹了口气,担忧地望向所有线索极有可能最终指向的目标——巫风。
“只怕比我想象中更为棘手。”
巫风的脸色极为难看,上下嘴皮一掀,代替她点明了没说出口的话。
这下不由巫瑶多想,赶紧拽住巫风另一只袖子,也顾不得掩饰了,忙道:“师叔,赶紧走吧!”
巫风却没答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先走,我去找莲藕,怎么说我也有武艺傍身,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巫瑶只当他惦记着莲藕和毕方鸟的安危,急忙自告奋勇提出殿后。
说着,她手下使劲摇了摇,催促巫风下定决心。
凡人之力道原本不可能拽得动人高马大的巫风,谁知在这一拽之下,巫风身形为之一晃,脚步虚浮地趔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站定。
这下子,连不远处的天璇、韩真都察觉到不对劲,快步奔走而来。
“巫风仙?”
巫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师、师叔!”
巫瑶一把搀住他,他也没逞强,回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小半个身子倚了过去,微微放了放几分重量,压得巫瑶身子一沉,频频咬牙。她也不敢表现出娇弱的姿态,偏头去看巫风,这位连断手断脚尚能谈笑自若的师叔,此时额头上已浸出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巫瑶仓皇至极,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将食指和中指往脉上一搭。
心慌意乱之下,一时竟把不出个究竟。
医者最忌心乱,巫瑶竭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边嗡嗡的声响终于退散。
一探之下,巫瑶眼皮一跳,蓦然直视巫风。
“师叔的身子出了什么岔子?”
仙息紊乱,经脉受损,丹田霍蹿,气血逆行。
这症状十分危险,而且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相传为走火入魔之兆。
如果说上一次还有可能是师叔遭遇了什么刺激或者暗算,那这回呢?她与他形影不离,眼珠子一直架在他头上,可以说无一遗漏,好生生的怎么会走火入魔?!
就凭浮几句话?
怎么可能!
除非……
除非他这病症早已种下了,缺的只是一个引爆的契机。
早在浮萍禀告的过程中,巫风脸色就不太对了,只不过他们都以为他因浮萍的话吃惊而没有多想。
“迟了。”
巫风只来得及低低吐出含糊的两个字,便两眼一翻白,晕厥过去。
少年的身子骨并不单薄,全部体重压下来压了巫瑶一个措手不及,被他带着一同跌倒在地。
“巫风仙!”
天璇星君还没碰到巫风的身子,就被一声爆喝喝止。
“别碰他!”
在天璇眼里,巫瑶或许轻浮浪荡,或许惊世骇俗,但一直以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相处半年,这还是她头一次露出疾言厉色的一面,因此天璇此愣了愣之后,尴尬地缩回了手。
韩真和巫风没交情,自然不会去搭把手的。
“不,一定是有什么契机……一定有什么!”
事出突然,巫瑶也没心思去管什么剜心刀啊陷阱啊的了,她将巫风交给浮萍,强调了声不准别人碰他,便起身四顾。
走火入魔,对久不闻神魔之事的六界而言,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
她经历过众叛亲离,对“人心难测”之说感触极深,断不敢贸然拿师叔的命去赌。
召出赤羽,纵身一跳,脚踏赤羽飞入半空中。上头视野开阔,一眼扫去,岳麓山的大致轮廓已在视线范围内。
以整个岳麓山为根基,建起了一个庞大的地缚阵法。阵法虽然布置仓促,费些力气也不是破不了。
只是,这阵法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基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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