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前两天是“讲清一些问题”。例如,原学校书记老曹因为与一位陈姓的主任,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受到批评,也就揭开了两月之前被调离的秘密。但周塬觉得他在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和知识分子政策上,是做得不错的,很有些惋惜。
第三天上午一开始是周塬的发言。他注意到狮尾岭公社党委的宣传委员青春扬同志也坐在台下听他发言。在他发言结束时,他也和老师们一样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是学习班领导人刘书记作工作报告。他在报告中强调了正确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也表扬了周塬等许多老师能够正确理解和坚持党的教育方针,与□□破坏教育方针的倒行逆施作斗争……
下午是各公社讨论和评优。出乎周塬的意外,他被大家推举为出席地区的先进教育工作者代表。达夫向他表示祝贺,他很激动。他说:“达夫,对于我们这些被打翻在地并踏上一只脚的人来说,荣辱毁誉似乎无所谓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担心招来灾难,”
“你也太胆小了!我们常说,相信群众相信党,这是党和群众给予的肯定,值得珍惜!”
他从会场往外走,旁边有个人突然向他伸出手来说:“周老师,今天在这里又遇到了您,还认识我吗?”
“您——”他顿了一下,那是谁呢?似曾相识,他的脑海里像电影般快速闪过他的往事,最后定格在1966后8月……啊,想起来了,当时县委准备进行□□,他已经内定为凤仪公社的第一号“□□”,这不是派到凤仪小组核对他名字的那个工作队员吗?周塬叫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道姓沈。他有些紧张地说,“想起来了,十一年了,今天您又来屯田区指导运动来啦。”
“教育局派我来学习。”
曹伏生也来表示祝贺。“这要谢谢你!我来才三年,许多人还不知道我这个名字,这完全是你栽培帮助的结果!”他把碰到姓沈的人说了一遍,“你且慢祝贺,我的名字报上去,县里会批吗?”
“这是上级分定了名额的,县里还有人参加了会议。应该是得到了他同意,才当众宣布。应该不会有变化了。”
他心里紧张归紧张,但评优毕竟是喜事,他平生很少评过优,这次竟评这么高级别的优秀。这时又遇到姓沈的,很有点戏剧性,至少向他证明了我周某人并非坏人。他写了一首小诗:
遇沈君
潮来安坝初相识。浪去屯田又遇君。
江山一展新生面,红旗飘处听歌声。
三大讲归来,周塬全力去完成喻钊交给的招生工作。正是三伏天,热得厉害。他搬了两张办公桌当着校门摆着,几个人开始阅卷和统计成绩。
十点多钟,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来了。“啊,黎天佑老师,这大热天不回去休息,什么好事跑来了?”周塬问。
“那是要事,也是麻烦事……”老黎才说个头,就被达夫打断了:“快十一点了,我去做饭,周塬也把你的摊子收起,去准备菜。今天三个同学聚餐。”
到上面食品站不过二三百米,周塬去买了点肉和几个鸡蛋,交给达夫,几个人一齐动手做饭。周塬说:“你刚才风急火急跑来,到底是什么事?像打哑謎一般!”
“汪实荣回到屯田区来了,暂时放在屯田公社‘协助工作’,估计下个学期会要回到狮尾岭来,那可是个狼心狗肺、害人不起稿的东西。我必须尽快离开狮尾岭。……”
“他到屯田与你在狮尾岭有什么关系呢。”周塬说。
“周塬你新来,你还不了解屯田区的人事关系。这汪实荣五七年反右起家,社教中由桂云钦提拔发迹,比他的师父还坏,又特别好色,想方设法害人。屯田区五个公社他已经去过四个。但都差不多是轰出来的。1973年钻到了县办事组,混迹斗批改办公室。去年□□倒台,斗批改办公室撤销,他只得回到屯田区来。那四个公社都不敢去了,加上他老家在狮尾岭,就必定会到狮尾岭来。我必须在汪实荣到来之前调离狮尾岭,他来了我就难走了。”
“他来他的,你怕他个逑!”张达夫说。
“前几年,我的身家性命都毁在他手下,几乎家破人亡!你不是不知道。他来了君兰的工作就更没有希望了。本来曹伏生已经答应帮我想法,谁知他又出事了。我只能来求这新上任的喻钊了。”
“你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唐俊杰接任区教育组长,老同学也熟悉情况,岂不比喻钊更合适?”达夫说。
“啊呀,真是聪明齐颈,要人提醒。是呀,唐俊杰上来了,这本账他一目了然。我就只想到了喻钊这里是基层。”天佑拍了拍脑袋说,“吃完饭就到区里找唐俊杰去!”
饭碗一丢,天佑匆匆走了。周塬问起这天佑和那个姓汪的到底有什么恩怨这么刻骨铭心而又畏他如虎?
“说来话长。到校门口一边吹风一边说吧。”
1958年刚刚从反□□斗争中脱颖而出的汪实荣,当了石湾完小教导主任。那时成君兰在那里教音乐,年刚二善舞。汪实荣本已结婚,却欺他出身不好,晚上摸到了她的房间里,君兰大喊大叫,汪实荣只好跑了。正在恋爱的黎天佑咽不下这口气,给了一个耳光,并把他告到了区里。汪狡辩说是他们污蔑干部,虽然调动了一个地方,但仅只是平行移动。文化革命运动开始后,桂云钦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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