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站在那里等了好久也没看见一个人再从车上下来。父亲后悔极了,他感觉刚才从车上下来的那几个人一定是自己的救星,他感觉从他们身上一定可以知道一些坐火车的方法。
如果这样的话,他和我母亲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却因为犹豫而失去了这不可多得的机会。父亲一后悔一生气,就蹲在那列火车边上,用手捂着脸开始痛苦起来。
突然,透过手指的间隙,他又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人从自己左边的第三节车厢下来了。我父亲再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就慌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到了那人跟前,父亲才发现那人原来是个老头。他大约有六十多岁光景,头发花白,上身穿一件深蓝色中山服,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下身穿一件黑色大裆裤。
那裤子好像很薄,被风一吹会鼓起来。它不像我们平常人穿的裤子。我们平常人穿的裤子都在脚脖子上,而那大裆裤则被缠在老头的脚上,使人看不清他有没有穿袜子。
除此而外,老人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涤卡布的布鞋。另外,在他的肩上还搭着一个蓝色的挂包。那挂包小巧玲珑,看上去很可爱。
我父亲在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很近热的叫了一声“”。
却说那老人正低头摆弄自己的纽扣,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心中犹不肯信,抬头一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眼前,心中不禁打起鼓来:天这么晚了,这里又这么偏僻,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说不定对我不利也未可知。
心念至此,老人也顾不得摆弄那些纽扣了,像百米冲刺一样向前跑去。我父亲见状就跟着他后边追。
也许是因为体力的缘故,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一截路,我父亲还是把他追上了。
老人见无处可躲,就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跟追上来的我的父亲说:“你------你追我干什么?”我父亲气喘吁吁地反问道:“那------那你跑啥哩。”
“我还以为你是车站里的人向我要车费呢。”我父亲一听车费二字,不仅动了念头,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你刚才说啥呀?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老人一见我父亲没有什么歹意,又亲热的称呼他“”,说话也变得温柔起来:“老弟,我说我还以为你是车站里的人要向我要车费呢?”
“这么说你坐这车没拿车费?”“是啊,坐货车还要什么车费?”我父亲一听,高兴得一拍大腿,大声叫道:“这就对了。”
老人一听一脸疑惑的问我父亲:“什么叫这就对了?”
我父亲听到老人问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坐在铁轨边上的一根枕木上,然后向他说道:“呀,这些事说来话可就长了。
只因我们娃和我们老俩绊了嘴,一气之下跑去了江西。我们想去江西找他,可又没车费。这不,正在这里做难吗?我刚才听你说坐货车不要车费,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好好的骗你干啥?你们想去江西,完全可以坐货车。”“怎么坐?”我父亲问。
老人抿了抿嘴说:“你今天碰到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我本是随州人,只因我姑娘嫁到襄樊,我每次想去她家又不想花钱,就在我们随州搭货车过来。回来时照样这样。
所以,你刚才说要去南昌,那真是容易得很,只坐货车就可以到达。”“真的吗?”我父亲问。
“真的。我这么大年纪骗你干啥?不过,你们要去江西,必须转车。这里没有直发南昌的车。你们必须先到武昌,再到南昌。”
“那坐货车就没人管吗?”我父亲问。“反正我坐了这么多次还没有人向我要过车费。不过,你刚才追我,我还以为你是车站里的人要向我勒索呢。”
父亲一听老人这样说,忍不住激动万分。他站起来,向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和我们娃他妈在这里谢谢你了。”
“你们娃他妈?她在哪里?”“那里。”父亲用手一指依旧坐在车轨边上的母亲。
“那咱们也过去吧。”老人说。接着,我父亲就同老人一起来到我母亲身边。母亲一听说去南昌有了办法,高兴得涕泪交流,不住地说出感谢的话。
那老人见我父母不住地说些感谢的话,又不断的说他是个好人,又见他们确实可怜,他就想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因此,寒暄几句后,老人问我父亲:“
老弟,我看你俩这个样子,可能还没吃过饭吧?”我父亲听老人这样说,羞涩的低下头。
老人看见我父亲这个样子,很显然是没吃又不好意思说,就望了望我母亲说:“弟妹,若不嫌弃,你和老弟一起跟我到附近的饭店吃顿饭吧。”
说着,老人也不经他们同意,就一只手拉着我父亲,另一只手拉着我母亲,跨过一个又一个铁轨,走到铁轨边上的一条土路上,然后又向前走去。
他们走了大约有一里地,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饭店。那饭店设在一个小区的左边,门面约有两米宽,门框上装着一盏白炽灯,照得地面如同白昼。
再往上看,红红的匾额上几个鎏金大字:老乡面馆。玻璃门内分两排摆着六张长方形的桌子,店主是名男子,胖胖的,腆着一个大肚子,长得就像弥勒佛。
老人问店主都有什么饭。那店主连珠炮似的回答:“热干面,窝子面,鸡蛋面,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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