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西侧的挑檐下,离染与向往相对站立,离染道:“未能成事。”
向往边拧着衣裳上的雨水,边回:“适才见到皇上摆架东宫,可是太子出事了?对了,怎么不见瑄王殿下?”
“太子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了。瑄王的随从彼时就在太子的身边。”离染扶着身侧的佩剑,“瑄王还被皇上罚跪在殿内。”
向往听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敢问大将军,揭发赌祸一事,进行到了哪一步?”
“皇上已下令取缔所有的赌坊,但姜朔的罪行还没有来得及揭发。”
向往用拧干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思索了片刻道:“瑄王可曾提起赌坊背后的所有者?”
离染点点头,“提了。想必姜朔也已猜到我们要针对的是他。”
向往急道:“姜朔既已知道我们的计划,势必会有相应部署。大将军千万让人看好黄隼等人,不可让姜朔与他们有所接触。”
“你放心,姜朔一走,我便命卫诚将黄隼转移了。姜朔找不到他的。”
“如此就好。适才见皇上急忙离开,属下还生了个想法。”
“你说。”
“大将军此刻当派几个亲信……”
向往把计划告诉了离染,离染便立刻回到太极殿,吩咐另一名跟着他的校尉去办了。不久后他返回向往身边,“已安排好了。”
向往舒了口气,“黄隼还在我们手里,可以再寻下一次机会。只是瑄王……”正说着,一阵风刮过,勾起了雨水的寒意,向往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离染利落解下身后的披风,在空中一扬,披风划出一道圆弧,最后落到了向往的肩上。
“前几日你刚受了仗刑,伤口还没痊愈罢?雨势太大你也回不去,先披着罢。”
披风加身,向往顿觉温暖些许,心中有一小股暖流缓缓流过,“属下多谢大将军。”
“太子坠马这件事我觉得不简单,瑄王眼下已脱不了干系,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离染身姿笔挺,眼神透过了雨帘,飘向了远方。
向往望了一眼太极殿的宫墙,心中已能想象赵晏孑身下跪思过的情景,在此之前,这个玩世不恭的皇子漫不经心嬉皮笑脸的,就在宫内安然渡过了二十载。
“瑄王清白无辜,东宫的人一面之词便是说得再天花乱坠,想必皇上心中也会掂量一二。毕竟都是皇子,瑄王此前也并无争储之意啊。”向往叹了口气,“只是殿下的心里,应该会很难受罢。这二十年,他虽不是个能干的皇子,但也算乖巧伶俐,一个出身不低的皇子能做到如此与世无争,辛苦建立起的父子亲情却并不似他想的亲密无间,如何能不难过呢。”
狂风再次袭来,暴雨如注,檐角一方瓦片已是摇摇欲坠,一如那披着君臣外衣的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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