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华摇了摇头，“不是的，唐妹母子出了安乐堂后，你娘便向万氏负荆请罪，说当初全是因为自己念有旧情，鬼迷心窍，她自请去长乐宫当内线，万贵妃便以你的性命为要挟，允她戴罪立功。”
“内线？”星梦重复了一句，“她是怕万氏容不下唐妹母子，早晚会派人暗害，对么？”
金玉华点点头，抿了口香茗，“主动请缨……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星梦见她口吐鲜血，栽倒在枯草垫上，又见那翻出的茶水不住冒着气泡，“那茶，那杯茶是有毒的，是不是！”
“这已经是……最体面的死法了，”金玉华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梦儿……从昨日去长乐宫那刻起，我便没想过再活了……你要记住……你娘是个很好的人，纪淑妃也是好人。这些年我虽没能给她俩报仇，但那晚在宫正司……我好歹救下了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姑姑，我去找王大人，让她去请御医来，”星梦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颊上，泪眼朦胧间，觉得她就像自己的娘亲厉芍月，一时声泪俱下，痛哭不止，“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瞒姑姑，梦儿正是因为想弄清身世才进宫的，几个月来一无所知，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让我认识了姑姑，实在不想，实在不想”
“梦儿，心领了，”金玉华撑尽最后一口气，艰难道，“你……千万别想着报仇，万氏她活不了几年的，而你，一定要活得比她长久，在这地方……谁活得最长，谁就是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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