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慈也接口,“就是啊,钦哥哥,你真是吓死人了,我刚回到家,阿姨就接到了卢院长的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我们一刻不敢松懈地赶来,还好你没事。”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我的小黄大概要报废了。”周钦左臂打着石膏,声音带着刚睡醒时开嗓般的滞哑,却是精神不差,眼睛从门被打开起一直紧盯着站在床尾的小念:“妈,你跟念慈先出去,我想跟小念说说话。”
聂淮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责怪得拍了周钦一把:“你这孩子,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一点都不为当妈的着想,呆会饿了记得吱声,外面有晚饭。”依依不舍地拖着满脸不服气的姚念慈准备出去,走到床尾时,催着姚念慈往前面走,自己则停在小念身边低声嘱咐:“小念,阿姨知道你是个守信的好孩子,你看钦钦现在都成了这副模样,你答应过阿姨的事千万不能食言。”
小念低声应答:“您放心好了,我没忘。”聂淮拜托一样用力握了一下小念的手,向病房门口走去。
门在身后关上,周钦右手拍拍床边:“我一个人太闷了,过来陪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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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医院的高级病房是家居一样的布置,冰箱,微波炉,应有尽有,里面还带一个小厨房。床很大,周钦躺在中间,床沿还有很大的空位,小念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周钦眼中盛着笑,好像几个小时前发生的车祸和他毫无关系,右手抬一下扫过她的脸颊,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也只是空荡荡的落在她闲放在床上的手边,“有点累,想睡一觉,你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周钦眼角眉梢的笑意,和他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出的红晕神采,让她有种从森冷紧张的悬崖掉进了温暖松软的棉花床上的感觉....
他和以前还是有所不同的,以前他对她都是直接下命令,今天却是用商量的语气让她在这里陪他,这让她一时有些意外,但是这和几个小时前的车祸场景相比,和他躺在担架上冰冷无生气的画面给她带来的震惊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只要是周钦就好,只要他还活生生得出现在她面前就好,想要责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让大家担心,想问他手臂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最后却只是乖乖坐着“嗯”了一声。
周钦缓缓闭上眼睛,不多时,呼吸就变得均匀而绵长。
二十多年都未曾经历过的复杂事,似乎都集中在这一天发生了,从早晨到现在,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看到周钦安安稳稳的躺在身边,小念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困意袭来,眼皮沉沉地伏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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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琛听两位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大概是途经环海公路的驾驶员目睹了周钦的疯狂驾车行为,才尽了良好公民的职责,打了电话报警,但是后来的车祸现场却是警官到达地点后才发现的。
周钦身上没有酒气,秦朝说的酒后驾车大概也只是为了危言耸听,车祸现场虽然惨不忍睹,但是好在环海公路平时车流量少,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交过保证金后,应该不会有大麻烦。聂琛把公司的楚律师叫了过来,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处理,自己折回了医院。
聂淮不肯回家,卢院长就为她临时安排了一间空病房,由姚念慈陪着在里面稍作休息,聂琛走到周钦的病房外时,走廊里的长椅上已经冷冷清清,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视线正好落在周钦安静的睡颜上,小念也正趴在他床边酣睡,悄声进去,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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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是从齐叔那里得到周钦出车祸的消息的,他的车被拖去加油,在加油站正好碰上刚去医院送过晚饭,同来给汽车添油的齐叔。
当听到周钦出车祸的消息时,秦朝结结实实地五雷轰顶了一把。他不过是想帮发小出一口气,吓一吓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小念和聂琛,没想到他的一个恶作剧竟然会成真!难道是他的乌鸦嘴把周钦咒进了医院?顿时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好像是自己开车把周钦撞伤的一样。
老天爷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好不好?他过生日许个愿怎么就不见这么灵?
不敢给聂琛打电话,更不敢打电话询问聂阿姨情况,跟齐叔打听清楚在哪家医院后,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猜测周钦一定在贵宾病房,一路连打听带瞎摸,摸到了地点,转过走廊,正好撞上掩上病房门转身的聂琛,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结结巴巴地叫:“哥...那个...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聂琛大概能猜出一二,不是秦朝伙同周钦演苦肉计,就是他自己故意想骗小念去找周钦,只是这样的后果,大概谁都不想看到。
事已至此,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聂琛看他一眼,说:“周钦没什么大碍,只是左臂骨折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哦”秦朝放下悬着的心,抬步向前:“那我去看看他。”
聂琛抬手制止:“他刚睡着,别去打扰他,等他醒了,你再进去看他。”眼帘微垂,转了话锋:“我听说你车上总是带着酒,现在有吗?齐叔送过来一些小菜,找个地方陪我喝一杯。”
“啊?”秦朝回味一下,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连连点头:“有,有,我昨天刚收了两瓶红酒,还有一瓶白兰地,够咱们喝的,只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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