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对西经本就不熟,辗转了好几种交通工具,才找到了西经第二监。高高的墙里是令人郁结的氛围,看着墙上的铁网,落夕就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落夕来得正是时候,今天允许访客探监。
见到那个老人,才发觉与落夕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落夕总以为,楚天应该是枯瘦嶙峋萎靡的老人,但今日所见,倒是精神不错,头发已有些花白,但穿衣干净整洁,戴着一副没有边框的眼镜,第一印象便是儒雅的学者。
“你是?”
落夕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我是樊舒的妹妹。”
楚天“哦”了一声,扶了扶垂在额前的碎发,“你姐姐还好吧。”
“我姐姐结婚了。”
楚天神色稍缓和了些,有些尴尬地笑着,“骄阳也不跟我说一声,也难怪,他的事我从来也没管过。”
落夕知道楚天误会了,“那个……我姐姐嫁给了别的人,不是楚骄阳。”
楚天一愣,把眼镜摘了下来,“看来是我拖累了他。”
落夕知道不该说这些,赶忙把买好的特产推了过去,“这是长浮的特色小吃,叔叔您尝尝。”
楚天很礼貌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从没谋面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总归是没有话说,今天来探监的人很多,不过这个点儿的却没几个。落夕扭捏了一阵子才说出了心里话,“叔叔,我喜欢楚骄阳,也正在努力考到西经,以后如果我能来西经读大学,一定会常来看您的。”
显然,落夕的这番话让楚天有些不知所措,他又戴上眼镜,看看时间,探监的时间也快到了。落夕买的吃的被拿进去检查有无携带不法物品,楚天起身抻了抻衣角,“骄阳的事一向是自己做主,我插不上话。但是听叔叔一句劝,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大好,一个是骄阳的品味我大抵了解,他不喜欢你这一型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家出这样的事,你父母肯定也知道,你姐姐不愿意,你就更别提了。”
落夕拼命地摇着头,“叔叔我不在乎那些,我就是喜欢楚骄阳,我觉得他人好。”
楚天摇着头叹气“你年龄太小,感情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况且你还是一头热,所以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
看着楚天离去的背影,落夕心里酸酸的。是啊,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头热,但是只要楚骄阳给她一点点的笑脸,都会成为她继续下去的勇气。
楚天离开了探监室,落夕也只能到此为止。一脚跨出监狱大门,落夕深深地呼吸着,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她现在该去哪儿呢?楚骄阳又不在西经,难不成就这样回家继续背书?
思前想后中,落夕忽然发现那辆她熟悉的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看车牌太熟悉了。显然车里的人看见落夕,也有些吃惊。那个说去法国的楚骄阳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楚骄阳下了车,面容冷峻的可怕,“谁让你来这儿的?”
“为什么不能来?”落夕有些委屈,尤其是楚骄阳这样的态度。
“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擅作主张啊?”
楚骄阳脾气暴起来真心可怕,落夕被吓着了,“我就是想来看看叔叔。”
“谁用你好心?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落夕一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楚骄阳,她被吓坏了,有些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就蹲在西经二监的门外,哭得幽幽咽咽。
“我就是听说你去了国外……想着老人家是一个人过节……我也是一个人,所以就来看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落夕哭得很伤心,楚骄阳见不得这个样子的她。他看她哭也没了主意,脾气瞬间没有了,楚骄阳索性也蹲在了地上,“我错了好不好,别哭了。”
落夕可不听劝,“你骗我在国外也就算了,还对我凶。楚老师,难道喜欢你有错吗?不喜欢一个人,就可以随意践踏一个人的感情吗?”
大过年的,楚骄阳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了,楚骄阳搞不懂,为何他对落夕总是洒脱不起来,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学会了妥协,“别哭了,我和你一起过节行了吧。”
落夕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当然。”
落夕上了楚骄阳的车,还有点儿不敢相信,“楚老师,既然来了,您不进去吗?”
楚骄阳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顺着窗子扔了出去,“你来看过就行了,反正见了我,两人也是没话说。”
再次回到那座大别墅,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楚骄阳整日地呆在实验室,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家里落了一层灰。落夕卷起裤腿,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楚骄阳想要阻止,但落夕不肯,“明天就是新年,辞旧迎新,一定要大扫除。”
看着落夕楼上楼下的忙乎,楚骄阳笑着摇摇头,也加入了打扫的队伍。平日都是雇保姆来打扫,而自己亲自做扫除这还是头一次。他边干活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躯在空旷的房间里爬上爬下,毛毛躁躁的落夕却总让人心头暖暖。
“楚老师发什么呆?快去擦大吊灯。”
落夕命令着楚骄阳,楚骄阳“嗯”了一声,便爬上了桌几擦起吊灯来。
一个小时之后,别墅终于窗明几净了。
落夕手里转着抹布,打量着四周,“干净是干净,但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楚骄阳也打量了一下四周,“等一等。”
五分钟后楚骄阳从地下室里出来了,捧着一塑料袋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漂亮的彩灯串,还有些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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