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官员和当地将士勾结并行那大逆之事,贾赦正好也可借机敲打、清整一番。
不得不承认,贾代善若是想耐心提点儿子,都当得起“无微不至”了。只是这样的机会,几个儿子加在一起都没赶上过几回。
而史令仪静静听着,神色和内心一样平静:其实她也不太担心儿子们的安危。至于二皇子,受点小伤其实更有利于他制服江南那些老资历的官员们。
而江南驻军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事,无论是战力还是装备人数全不能跟大胜北地骑兵,军中多是精锐兵卒将领的神策军相提并论。
史令仪只是害怕儿子一个一根筋,一个还年轻气盛,到了江南遭人算计,毁了名声这一辈子可就算完了。
在太平年代,像是残暴、贪婪、不仁不义这几样,沾上一样就没什么前程可言,哪怕他们的亲爹是荣国公都一样……
话说贾代善刚打发走小儿子,正喝茶润喉的功夫,贾敏的家信便已经到了。
史令仪顺手扯开蜡封,从信封里拿出薄薄几张信笺,就靠在丈夫身边看起来。心中内容多是琐碎家事,但行为措辞与女儿平时……可小有差别。
史令仪登时精神一震,将这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觉这是首藏头露尾……信。而且藏头露尾得一点都不明显。
句首第一个字和句尾的字,以及下个句首和句子的倒数第二字连起来,终于凑成了一句明白无误的提醒。史令仪大惊,赶紧说给身边丈夫,“竟然是粮草出了岔子,似乎牵连到了太子妃的娘家!”
事实可不止如此呢,在北疆担任监军的五皇子如何不乐意削弱太子妃娘家的势力?因此他主张严办。
可京营节度使是圣上的人,他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疆不稳?
而忠顺王府的门人只闹着要补全粮草,大有不立即打开林海所在州府的粮库填补上空缺,誓不罢休之意。
贾代善的故旧则跟林海的意思差不多:可别是这押运官监守自盗啊?毕竟军粮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问题。
其余的几座山头分属不同世家,有的跟圣上站在一边,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在暗里还多方挑唆。
正经的消息比贾敏的家信晚上足足半天才传到了京中。而这会儿,史令仪特地写给太子妃的小纸条也早传进了东宫,夫妻俩连对策都商量得差不离了。
正所谓步步领先,积攒起来可不就成了惊人的优势。
对费家来说,也没有遭遇措手不及。那位主管粮草调运的族人当时就递了牌子,要进宫请罪。不得不舍掉了一个资质不错的族人,费家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于是在商议一些年轻官员的考评和去向时,稍微折腾了一下正任通判的史鼐,他从一个江南比较富庶的州府调到了北疆,新上司就是费家人——坦白讲,若是将来大胜,史鼐也能跟着捞上点本钱,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成了替罪羊了。
正如林海所预料的那样,荣府和费家还是别抱在一起得好,不然圣上在想着除掉宗室的时候,也会给这两家都记上一笔。不过费家其实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宽容。
荣府虽然风光,但贾家族人不多,可费家那是传承了多少年?林子大了,什么奇鸟没有啊?说实话,比起荣府那小猫两三只,圣上明显更在意费家,万幸……费家不掌兵,可他家的威望和资源却不容小觑。
太子妃见过娘家人之后,心里也憋了口闷气:她的意思传到娘家也没什么回应,而家里似乎还觉得她有些妇人之仁,见识不够……
等太子归来,太子妃也不吐不快了,“不遇事儿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傲气了。”
太子心说:岳父那边本来也不是一派和气啊,只是没遇事儿才看着“天下太平”罢了。最近太子经常跟父皇闲聊,心得不少,“翘了尾巴就揍下去呗。”
太子妃仔细一琢磨,可不是吗:娘家在江南也有不少族人,干脆暗示下二皇子,不用网开一面……说实在的,自家有些尾大不掉了,削掉些毒瘤腐肉,家族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不然资源也就是这么多,却要分给这么多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只是闷在京城的忠顺王世子却无奈又有些气愤:费家只捡软柿子捏一捏,算是怎么回事儿!
而史家的报复……压根就没有。史骞可比忠顺王世子更老谋深算:江南可是真正的是非窝,相对而言,北疆还稍微安稳一些呢。
初夏时节,粮草一事还未平息,荣府嫡长孙女儿贾瑗也要出嫁了。
北面还有战事,因此婚事也没怎么大操大办——再说这真不是北静王府和荣府展示力量的时候。父亲和二弟都没能出席,贾瑗小有遗憾。可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这份遗憾也不剩什么了。
她的夫婿水溶的确俊逸不凡,而水溶也是头回凑得够近,真真切切地端详自己的媳妇——贾瑗可是当之无愧的美人,说水溶不满意也必是口是心非。
不过席上祖父身体不适一直硬撑到了宾客散去,水溶还是有些不安,便和贾瑗略略解释了一回,又去探望了祖父北静王。结果这一夜他也没回来:北静王旧疾犯了,作为嫡长孙伺候尽孝自然不在话下。
听说势头不太对,贾瑗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换了头面和衣裳也到祖父那儿守着去了。
心惊胆战了好几天,北静王还
喜欢重生贾母荣华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