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原的雪如期而至。千里苍原,皆被疾风暴雪淹没。
疾风肆虐,卷起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这场雪格外的大,百年也难得一见。白雪飞舞,仿若垂天之幕,遮蔽人的视野,咫尺间犹不可见。
黑云倾覆,压盖下来,虽是白昼,却格外暗沉,那被白雪覆盖不知多厚的地面都比天空要明亮一些。
昏暗的天空下,孤卧的山岗上,一袭黑衣盘坐于地。此人满头枯败花白的发丝随风舞动,面上褶皱满布,显得极为老迈沧桑。双眼深陷,此刻却是紧闭。他就这般静静盘坐着,任由这风雪加身,兀自纹丝不动,仿如一尊雕像一般。
“你也离去了!呵呵…”白发人口中发出低沉而凄凉的笑声。
“你终究先我而去!当年分别之时你说过会有重聚之时,可是我见到的却是一方坟冢,如今你我已是天人永隔。你为何不等我…”白发人喃喃自语。
微微睁开了双目,那白发人从身旁拿起酒壶,仰头灌下。随着烈酒入喉,白发人喘起了粗气。白发人灌下几口烈酒,随后悬壶将酒倒入了雪地。
“这西陲之地的落雁酿你可还记得。”白发人目光中泛着追忆。“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喝下这酒的情形。那已然是过去四十年了吧。那时我们风华正茂,相遇于西陲之地,年少轻狂…”
白发人的眼中的追忆之色瞬间被怒气代替。“你忘了我们的约定,竟早早地离去。为何你不等我,不等我…”说完这一句,白发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白发人渐渐平复着心绪。
时光斗转,黑夜倾盖,天空已是漆黑一片,反倒是大地上覆盖一层模糊的白。白发人依旧盘坐在山岗上的坟头前,肩上和白发上积了一层薄雪。此时入夜已深,寒气逼体。白发人衣着并不厚实,在这寒气的侵蚀下却不动分毫。
山岗远处一个黑点突兀的出现,向着这山岗快速地接近,慢慢地浮动出一道人影。这道人影须臾便到了山岗之上,立在白发人十丈开外。来者是一中年男子,长发披肩,身着白色长袍,柳眉剑目,眼罩寒星。他背负一柄长剑,剑鞘乃是黑铁木制成,剑柄上纹络繁复。
白发人缓缓睁开双目,却并未转过头去:“阁下来得好快。”
中年男子嘿然一笑:“自然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两日之前方才得到消息,总算来得不晚。”
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发人:“交出那件东西还能落个全尸。嘿嘿,房无极,声名赫赫的西极天狼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中年男子似乎并不在意白发人的反应,自顾自地道:“你躲藏了十年,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潜隐到了这里。”
白发人依旧没有反应,似乎中年男子的话语并不能打破他的沉默。
“十年前你内力尽失,那一战你的丹田算是废了。嘿嘿,只怕这十年你都在费尽心机修复被毁的丹田吧。”
“可惜啊!”中年男子微微摇头叹息:“如今看来你终究是失败了。此时的你又拿什么来守护它。”
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并无其它动作。过了半响方道:“十年前或许我会忌惮你,如今么,嘿嘿。收起你那已经逝去的骄傲,我给你一个痛快。”
白发人缓缓起身,掸开身上的积雪,而后转头看向中年男子。“你可知你索要的是何物?呵呵,料想你也不知。”
中年男子微皱眉头,凝视着白发人:“这个我无需知道,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待中年男子说完,白发人双目一凝,中年男子心内一颤,似有寒气入体,立刻运功调息。片刻后便已将寒气化解。
此时中年男子内心震惊莫名。传闻中此人于十年前成了废人,而且刚到此地时分明未能感应到半点内力流转。但方才却作何解释?
白发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年男子:“阁下并非无名之辈,何不报上名来。”
“东影殿叶轻凡。”
“原来是东影殿四大护法之一。久仰威名!”白发人眼中似是带看讥诮,“刚才的寒气可还入得了阁下的法眼?”
中年男子瞳孔一缩,疑惑更盛。这似乎与传言大相径庭。白发人并来出手,这寒气从何而来?中年男子所修功法本就偏阴寒,但这入体的寒气却是冰冷刺骨。
白发人将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双目中笑意盈盈。
“我不知你刚才使用了何种手段。但你内力尽失,已成事实。莫非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惊退。你竟如此小看于我。”叶轻凡心中恼怒。
“那就恕叶某无理了。”叶轻凡双脚一点便直奔房无极而去。十丈距离不过一个呼吸便到,他的右掌已然拍出,掌力吞吐,已使出七成力道。掌风将飞雪震开,带起的劲风呼呼有声。掌未拍到,掌风已让房无极须发飞扬。
房无极轻笑出声,眼看着叶轻凡右掌拍来,在间不容发间飘然后退。
“咦?”叶轻凡诧异。适才分明未能感觉到房无极运转内力的迹象,他却飘退足足一丈。而自己的掌力分明将要击在他的胸口,最终却在不足一寸之时被他躲闪过去。
“哼!”叶轻凡冷哼一声,足下不停,双掌不断击出,展开身法追击房无极。
十招之后,叶轻凡皱眉停下,他始终无法击中房无极,几乎每一掌都在极为微妙的距离被躲闪过去。可他自始至终都未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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