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
“月儿!”
一声轻唤,洛竹回头,在炊事山的碧峰隐障中,他看见了小月儿。
暮色苍苍,小月儿从林间转出,走向洛竹。她走的极慢,脸上红扑扑的,神情有些扭扭捏捏,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好像内心正在挣扎。
洛竹被她的样子逗乐了,迎着她而去,笑道:“听说你得了辟谷期的第三名,恭喜你哦。那可是两百颗灵石!”
“谢,谢谢。对,对不起!”
小月儿低着头,整个头都快埋进胸里了。她的脸红透了,脖子也红了,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今天小殿下告诉了她,并不是洛竹欺负殿下,而是殿下把洛竹送她的东西还给了他。这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懂。她有些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她的眼里,洛竹虽然色色的,可是也,也还好啦。
洛竹笑问:“月儿,地上有蚂蚁吗?”
小月儿:“有,有几只,正在搬家!”
洛竹哈哈大笑,小月儿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可爱了。怪不得,当初小胖子,老说他没眼光。
他弯下腰,笑嬉嬉的寻着她的眼睛,她转,他跟。
她骂:“讨,讨厌!”
“讨,讨厌!”
洛竹学着她说话,心中一阵轻松,逐尔,笑道:“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声对不起吧?”
小月儿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喋蠕道:“洛,洛竹,你,你就不伤心吗?你,你就不恨殿下吗?”
洛竹一愣,面上的笑往回缩,缩到一半,瞬间又大放,他笑道:“是你要问,还是她要问?”
“当然是我问,殿下才不会问!你……”小月儿急急的说着,说到一半,她猛地卡住了,再难把话继续。
“是啊,她不会问。她是上天的宠儿,我呢,不过泥潭里的癞蛤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对于她来说,或许,我是什么样的,都无关紧要!”
洛竹笑着,话音很低,说得也极慢,慢得有些让人揪心。他的眼光在飘,不知道飘向了那里。
他站在一丛春花里,花开烂漫,而他的身影却浮淡,淡的诡异。
“不,不是这样的!小殿下不是这样的!”小月儿觉得自己的心里猛地一疼,不知是为殿下,还是为了前面这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洛竹笑道:“明天的第一战,会是我和她。她如果胜了我,便可以夺得第一。和她姐姐当年一样,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夺得第一,以这样的姿态进入凌霄剑派。”
说到这里,他歪过头,看着她,问:“你来,是想让我,败给她。是吗?”
小月儿低了头,不敢去看他,浅声道:“前三名,都有结元丹的奖励。对,对殿下来说,第一真的很重要。殿下,殿下……。反正,反正……。”
他接过话,低语:“殿下很在意,反正对我来说,得第一和第三都一样。是吗?”
小月儿颤了颤身子,重重的点头:“嗯!”
洛竹看着远方沉默,他的嘴唇微启,像是在喘气,又像是在微笑。远方,青山如鬼,风声似笑。
一只苍鹰掠过,一道剑光惊起,将那苍鹰劈作两半,剑光远走,苍鹰无声而坠。
静!
小月儿想逃跑,可是却挪不动脚。她必须得站在这里,忍受这煎熬,她必须得帮助小殿下。小殿下和大殿下之争,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小殿下骄傲,小殿下心思沉,她要飞天,她就应该为她分担。
“你,你说话……”
小月儿催促的追问,话出口,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撕,整张脸像火一样烧。在她看来,这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像陈润生让她一样。可是,为什么,她会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很残忍……
“嗯!”
一声嗯,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起伏。他整个人,似乎都陷进了那深渊里。他抚花而过,身影越走,越远。
“对,对不起!”
小月儿转身,风一掠,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微凉。泪水,是咸的。第一次,她从他的身上,懂得了什么,是,骨子里的痛。
洛竹走在无人的小径。其实不是径,也没有路。只是这些年,他来回穿梭的多了,隐隐的能在那些草丛中,辩出深浅不一。
五柄小剑,在他的身边飘浮,嗡嗡作响。其中最为灵动的幽乙斩魂剑,飞上了他的脸,一个晃身,擦脸而过。它奔向了远方,一剑将远方的一颗树,横切而倒。
树倒,人现。
陈润生!
他靠着半截树桩,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冲着他笑。
两个人就着那树桩而坐,将那树桩当成了桌面,陈润生变戏法的掏出了两只鸡,一人一只。酒是上好的苍山凉,鸡也是熟悉的叫化鸡。七年过去,他们从螟蛉孩童,长成了英俊少年郎。当年,一起踏入修仙界,如今,个中辛酸,冷暖自知。
“月儿,去找你了?”
“是啊,看来,你和我,倒是你,得手快。”
“她没告诉我,只是我猜的。”
陈润生抬手,一指点向那桩面,桩面开始幻化,有一朵红莲滋然而生,妖妖娆娆,似乎还带着花香清绕。
洛竹伸手,刚一触碰那红莲,莲尽叶散。
陈润生面容微涩,语气却冗长:“洛竹,我们都不是小孩了,况且还在这修仙界。她的路,和我们不同。她想的,和我们不一样。澜月峰,澜月殿,长生久视,直入青冥。嘿嘿!听说,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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