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疏璃讲述的故事里,所有功名利禄在陷阱中,都成了尖锐的利器,伤成朵朵娇艳的花,空成寂寞的颜色。
以往的一幕幕,纷纷涌上心头,她眉眼间的冷寂,如寒夜冷风划破肌肤,疼痛,血色弥漫。
我见了她这般景况,深为骇异。小声道:“璃姐姐似乎受了委屈,不要太伤心了。”
叶疏璃咬着巾帕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揪心,她强忍着眼泪,带着哭腔吼道:“我不委屈,我有的只是恨!是悔!那黄泉下不可估量的冤魂;那暴尸荒野的忠贤;那天大的冤情才是委屈,是戕害是谋杀。”
君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小璃,我说过会替你解开心结。谁料想你执念如此之深。”
他低着头背着手来回踱步,半晌又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该放下就放下。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自当珍重,不益暴殓轻生。儒家讲未知生,焉知死。也许你毕生所求的正是别人要放弃的。”
徐徐南风穿花扶柳而来,引得碧色湖水翻起层层波浪,仿佛纷纷丝巾在为记忆擦试锈迹。
叶疏璃不再说话,扭过头怔怔的望着不知名处。桃花灼灼,其叶臻臻,可她心里自是另一番滋味。
“初春的风总是极好的,每年的这个时节我都会想到十二年前那场屠杀,江湖上把这个死间计划,称做玉水明莎。”
叶彦筋都暴起来,急得一脸的汗。忙道:“你从那儿听的这些话?说一阵,哭一阵。我可不容许别人在我面前风里言风。”
叶疏璃听了这话,还没干泪珠儿的眼睛又滚下泪来。她正想说话被君彦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我追问道:“玉水明莎是什么计划?”
叶疏璃自知事关重大,又牵扯当朝许多权贵,不敢轻意开口,若这桩玉水明莎的奇案,真等到沉冤召雪的时机,自会得到天下间应有的公道。她只须耐心的等待,等待一个能揭开所有谜底的人。
“罢了,罢了。事以至此,最好的对策就是我把真相说出来,免却日后徒生嫌隙。”‘
君彦怜爱的看着我轻轻道:“清浅这桩案子也牵扯你的亲生父亲,你受的了么?”
“怎么受不了,我不过是个旁听者,若我都受不了那杀戮里的当事人,他们就能受的了?”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眸子里风云变换着,艰难的开口道:“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在我心中隐居,我行了万里路,放下过千山万水,唯独放不下这桩心事。”
“玉水明莎的起因,用“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来概括再合适不过了,十二年前朝廷为了缓和与云隐山的关系,陛下做主把贤灵公主赐给叶谦远,就是现在泷月阁墨鸢的父亲。
想来政治联姻是不会有结果的,公主只是政治的牺牲品,更何况贤灵公主嫁去云隐山的时候就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了。这孩子就是墨鸢。谁知道叶谦远居然爱上了贤灵公主,不但对贤灵公主宠爱有佳,对那孩子更是上心。
叶家的族人却是恨透了贤灵公主,不让墨鸢和她见面,也不承认她是墨鸢的母亲,年幼时的墨鸢就特别出众,叶家的长老赞扬说:“他是世间一个从未出现过,以后也不会出现的人。”叶家一直将他当成继承人扶养。
墨鸢和贤灵公主的处境,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叶家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王朝派来的细作,配不上泷月阁的阁主,暗地里一些奴仆都敢对贤灵公主恶语向相,更有胜者在她饭菜里投毒。
云隐山的人习惯饮用天泉池里的水,唯独贤灵公主一人的饮用水是叶谦远每日派人从山脚下运上来的,一切礼数都是按照皇室的规矩,半点不马虎。”
对于那些没事找事的族人,叶谦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贤灵公主的性格正如她的名字,尽管他们一再忍让还是摆脱不了家族的压力,族人逼着叶谦远纳妾,他抗拒不从。族人就逼迫贤灵公主自裁,墨鸢是未来泷月阁的主人,他们不能让贤灵公主成为墨鸢的污点。
无计可施的叶谦远带着贤灵公主仓皇出逃,在逃亡的路上救了一名被火烧伤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玉水明莎的导火索,她就是君少痕的姑姑。那个时候君少痕还不是国师,君家也没有显赫的官职,只有一群不得志的人整天专研“奇门遁甲,和阴阳术。”谁会想到十二年后君家,会有曹操一样的魄力,胁天子以令诸侯。”
叶谦远和贤灵公主带着君伽蓝逃亡了数月,帮她治好了脸伤,还给她开了一家酒楼。
可她偏偏是属于“人心不足蛇吞象,吞象不足吞太阳”人。
她不甘心,凭什么贤灵公主有高贵的出身,美丽的容貌,还有丈夫的宠爱,她觉得上苍对她不公平,她要把这些不公平从贤灵公主身上讨回来。
一个女子被嫉妒迷了心志是可以恩将仇报的。她千方百计的毁了贤灵公主的脸,可叶谦远还是爱她,甚至比以前更爱她。君伽蓝气得入了魔,为什么贤灵公主都变成丑八怪了,他还要爱她?她甚至忘记了贤灵公主曾经,跳进刺骨的河水里救过她的命;忘记了她割下自己的皮肤给她换脸;也忘记了她曾经有一张被烧伤的脸。
君伽蓝还妄想着嫁给叶谦远,被他拒绝她就谋划着要杀了贤灵公主,她以为贤灵公主死了叶谦远一定会爱上她,阴差阳错的这一幕恰巧被我撞见,救了贤灵公主一命,叶谦远非要让我提一个要求,我随口道:“从今天起你就用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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