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许应也就慢慢的悟了,如觉给自己留字,并不是因为字里有何玄机,只是为了让自己体悟其中韵味。慢慢的,自己的字和如觉所写的似像非像,只是其中韵味变了,变得更随心,自己更了然,不再觉得高深起来。
挺了挺腰,伸开双臂,看着自己的字,许应心里很是满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刚抬头,这丝笑意就立即消失,把自己写的字整理起来,叠成一块,迅速的放入怀中。许应起身过去,看着站在门前盯着自己的女子,自己并不熟悉,不过一身白裙好像在哪见过?
没有细想,许应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面目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眉若剑梢,眼中一片清澈,映着自己的身影。只是看到人家眼中自己的愣然,许应就醒过了神,自己这般盯着人家,很是不妥,许应暗自警醒自己。
“抱歉,姑…这位小姐,你可是要换琴?”许应神色清明,很有礼节的询问这个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女子,难道自己刚才不经意多看了人家几眼就触了霉头?还真是不幸,许应心里有些自嘲,不过神情还是极为得体。
“我看你刚才在写字?”声音有些低沉,不像白月儿那样软糯,也不似赵瑶兮那般黄鹂清鸣,不过却带着一种不属于女孩子的磁性,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但是她的话,却让自己一惊,心里有些拿不准。
“抱歉,这位小姐,你是要换琴么?”这次没有发呆,自己可不是周钰。许应眼色平静,微微有些冷意。
“我不换琴,只是问你是不是在写字。”宁修音的语气也有些冷了,仍是一脸似笑非笑,盯着许应。
没有沉浸在那片眼湖,许应神色安然,也直直的盯着这个神情怪异的女子。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或许旁人会觉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自己现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真是触了个大霉头,许应双眉微皱。
“我是在写字。”很快眉间舒展,许应淡然回应。
“你的字不错。”说完,宁修音就转身离开。
“不过,还是别写佛家经义。”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许应有些不解,这女子,的确怪异。许应觉得,那最后一句,应该是劝告,隐约有了些猜测。
宁修音走出器乐房,脸色恢复,面带冰霜。一路上遇到的小厮或者侍女见到都是低头弯腰轻声喊了句“宁小姐”就远远避开,宁修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开始,积威就这般深重。或许,是自己兄长被逐出来鹿书院以来吧。自己在那之前,一向都是无忧无虑的。
不经意间,遇到一个很怪异的人,许应也是思索了好一会儿,却仍是一头雾水。不过许应还是明白了过来,那个女子,不是因为自己的字迹或者其他,而是因为那句小和尚教授的佛法。以后,绝不能这样大意了。
“你们确定消息无误?”音律阁的三楼密室,宁修音神色肃然,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
“属下确定。”
宁修音没有开口,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通知下去,一有发现,格杀勿论!”女子的眉间多了一股狠厉,神情凛然。
“属下领命。”声音很快消散,只是从始至终根本不见人影!
杀伐果断事,莫道女儿娇。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出了当初从宁道府族里带过来的人,现在无人可用,也无人可信。不过自己只能慢慢等,等自己的兄长归来。刹那间,从嘴角起了一阵春风,冰雪消融,整个脸庞都如一湖吹皱的清湖。这荡漾间的芳华,极为惊艳。
只是君不知,妾欲行至长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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