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了圣母,做不了白莲花,她只是一个复杂的人。
羽衣和小荷回到明净院的时候已经近三更了,羽衣轻轻的推开门,不曾想整个明净院的人都还没有睡,她们先是被倚红逮了个正着。
“倚红姐姐,这么晚还不睡啊”
倚红看着她和小荷明显喝了不少酒的样子,一顿气恼,她们还这么笑,出堂会的意思还不怎么理解,就被两个男人骗到了外面。
“羽衣,姑娘还在屋里等你,你先去回禀小姐吧,我在你屋里等你。”倚红先把有点飘飘然的小荷拽进屋里,安置她睡觉。
“好的,倚红姐姐。”
羽衣对霓裳在等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她应该是在等自己的消息。轻轻敲了门,等里面有了回应后走了进去。
霓裳整个头发都散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身粉色的长袍睡衣,侧卧在榻上,正迎着光看书,对于进来的羽衣看不看一眼,隔着这么远都可以闻到身上的酒气,肯定喝了不少。
“小姐,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羽衣说。
“嗯。”
“好消息是明天天下第一才子陆风,天下第二才子楚相敛全部都会为你助阵。”
“哦。第一才子陆风,第二才子楚相敛。”
“坏消息是,霓裳姑娘你真的准备好走向风口浪尖了吗”羽衣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幅美人图,如果一切没有她,霓裳会在现在的位置上,安安稳稳,不会有那么多的变故。而自己出现了,现在自己做着一个把她推向风口浪尖的推手,高处不胜寒,她真的准备好这一切了吗
霓裳放下手中的书,决定和眼前这个小丫头好好的聊聊,以前也从未看轻任何人,现在自己从心里把这个女子放到和自己同样高的位置,或许以后她位置会比自己高的更多。
“羽衣,如果不是我,你扶持别的人是不是会一样到达你说的那个高度”霓裳从决定留下她的那一刻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见到的还不是她的全部,能跳飞天舞的不止她一人。
“是的,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有那个能力,可我只选择了你。”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善待下人们”
“不,不但但是如此,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刚进入吟悦轩我只想活下去,因为你心善的原因我来到这里,后来为了自保,让你可以留下我,才做出想帮助你的想法。如果可以,只要你想要那个位置,我可以拼了命的去帮你争取,为此我想交换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霓裳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白的付出,不论是什么人,哪怕是最卑贱的人也有想要的东西。
“自由。”对,就是自由,羽衣想离开这个地方,哪怕知道外面的世界不会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哪怕知道外面的世界对她这种罪人之女抱着深深的歧视和排挤,她还是想到外面的世界去,她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和无奈。
“自由,你知道你得到自由后会是什么样子吗你会因为你现在的身份被所有人瞧不起,会因为你脸上的配字连普通人的生活都过不了,出去以后要生活,要银两,你能怎么做,到大户人家做杂役,做奴隶,还是青灯古佛渡过接下来的余生”自由哪个人不想要,进来这个地方哪怕出去了,这个地方的标签会挂在你身上一辈子。到时候的你会是一个掉到一堆白色石子里面的黑色石子,一眼就会被看穿,立马就会被排挤,那样的目光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起。
“我知道,脸上这个字会陪我一辈子,我是一个吟悦轩出去人的这个身份也会陪我一辈子,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不能因为这两个东西就毁掉我一辈子。一生会有很多东西,不止这两样。我很确定我想要的是什么,霓裳姐姐,你呢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整个吟悦轩住的都是一群悲哀可怜的女人,有太多的人因为害怕而让自己迷沉这这个用金子打造的牢笼里。霓裳会是其中一个吗羽衣不确定了。
羽衣的最后的问题难住了霓裳,她想要什么是天下第一名妓这个称呼吗这个称呼只是这里每个人的能看到的最高的地方,得到这个称呼会怎么样她还是一个□□,这个是无法改变的。霓裳开始怀疑自己长久以来想要的东西,是对的,还是它本来就是一杯开着花的□□。
“花魁赛的每一朵花售价是十两银子,每个上牌的姑娘最后所得数量吟悦轩会二八分成,我到时候会分我所得两成中的四成给你,一成分给倚红她们,你先回去吧。”
“好,姑娘我先告退了,你也早点休息。”对于这个结果羽衣很满意,或者是超乎她的意料,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银两,她要有赎身的银两。她知道霓裳不是一个自私的人,这才是她选择霓裳的真正原因吧。但是对于不自私的霓裳,自己这么算计她,她却不想让自己内疚,真正自私的人是她。她做不了圣母,做不了白莲花,她只是一个复杂的人。
回到东厢自己的屋子里,倚红正对着烛光为她缝小衣服,羽衣扑倒倚红的怀里,想哭却哭不出来。倚红轻轻的抚摸她的背。
“怎么了,是不是姑娘要罚你了”怀里的羽衣摇摇头。
“来姐姐带你洗澡,热水都给你打好了。”羽衣很听话的跟着倚红褪去衣物钻到浴桶里面。倚红看着羽衣脸上从未有过的伤心,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丫头,你知道吗我们认识快两年,以前总感觉这个小丫头跟一个木头一样,脸上永远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是热的,这段时间呢,有种感觉是不是这个小丫头长大了,开始像个人了,一个有血
喜欢桃花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