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在筹备李元吉婚事之初便宣称:“此乃我李家一统天下之后的第一桩大喜事,一定要竭尽全力去办,万不可吝惜人力财物。”
因为李渊这句话,李元吉得意了一段日子,可是在李世民回来之后,听说了李世民的异常之举,他不免心生疑惑,恐怕杨如烟与李世民之间早有情愫。
李元吉突然有几分沮丧,杨如烟虽然与他订婚,他总有些胜之不武。不知道宇文芸兰用了什么手段,但一定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而杨如烟与李世民……..
他无精打采地靠在榻上,转念一想,本来李世民比他就更得先机。许府和李世民的关系非同一般,自然而然,杨如烟一定更加信赖李世民,这对他本就并不公允。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看着杨如烟嫁给别人,既然诏书已下,来日方长,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去呵护疼惜杨如烟,不会让她后悔。而对李世民,他会更加谦恭算是弥补。
只是,他担心李世民忍耐不住,又生出事端,若是如此,岂不有损杨如烟的名誉?因此,李元吉担心婚事过于张扬而使李世民更加愤懑,于是,他上表恳请李渊不要为自己的婚事过于靡费。李渊看到之后十分喜悦,称赞了李元吉一番,并吩咐礼部不可过于奢华。
李元吉也十分忙碌,武德殿中装饰陈设,他都亲自过问,并将自己在皇城外的宅第也粉饰一新。李元吉想起两人在城外山中,杨如烟对着山泉理妆的情景,特命人制一个梳妆台,镶上一面大铜镜。他又吩咐宫中为新王妃做一批首饰,由于婚期太近,大婚之日不能赶制出所有,他便命人先做一批,王妃入府之后,再制剩余首饰。
李世民的病渐渐痊愈,他不愿呆在城中,便又到长安城外别宅休养。秦琼和方盈袖知李世民心意难平,特地到别宅看望他。
李世民体态消瘦,精神萎靡。方盈袖见他这般光景,便道:“秦王可想知道为何如烟离开许府?”
李世民眼眸中显出痛楚之色,点了点头。
方盈袖已与秦琼商议,他们不愿李世民颓废不振,宁可让他得知事实真相,以激他早日早日振作,多为朝中之事打算。
方盈袖将李元吉托付,宇文芸兰悉心筹划,杨如烟中计之事讲述一遍。李世民听罢,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觉得她们姐妹有多么相似,他也好生后悔,只因自己身陷危机,许多该对杨如烟说的话却没有说。他觉得怒火焚身,实在克制不住,起身便向外走去。
秦琼忙上前拦住他:“秦王要去那?”
李世民一把推开秦琼,脚步不停,咬牙道:“回长安。”
方盈袖忙上前几步道:“秦王可想清楚了?事情闹大,对谁最为不利?是如烟。她会被人指做红颜祸水,今世无颜见人。”
听到如烟,李世民停下脚步,方盈袖见状又道:“妾身之所以告知秦王真相,只是希望秦王能看明白,个人私情一样被朝中大势所左右,秦王对宇文芸兰有恩又如何?她还不是要帮齐王。如今实为危急存亡之秋,秦王万不可只禁锢于儿女私情,而置朝中大事于不顾。”
李世民低头沉思良久,缓缓转身坐下,颓然道:“你们走吧,我要静一静。”
李世民坐卧不宁,心绪难平。如果说李元吉对杨如烟不肯放手,暗做手脚,李世民或许还能想到,而宇文芸兰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却万万都想不到。宇文芸兰与许茗昌情投意合,她的父兄却对许家百般挑剔,他当初说服宇文芸兰的叔父宇文士及,又在□□中亲自挑选聘礼,令许茗昌送与宇文府,才促成了这桩姻缘。许茗昌后来染疾,久治不愈,也是李世民托人精心照料,后来许茗昌病愈,宇文芸兰千恩万谢。几年之间,当初那个清高自许的女子竟然会背信弃义,让他眼睁睁看着杨如烟做了自己的弟媳。想到这里,李世民怒不可遏,大声道:“备车,回长安。”
回到长安,李世民却不知要去哪里,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来到大兴宫。
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在宫中,李建成见李元吉对亲事十分满意,何况杨氏一族重臣颇多,便也十分喜悦。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李元吉先看到李世民面色不愉站在前方,忙恭恭敬敬唤一声:“二哥。”
李世民原以为李元吉一定会洋洋得意,见他一脸谦恭,反而有些奇怪,略一思索便悟道:“他其实害怕我惹出事来,对如烟不利。他尚能如此维护如烟,难道我不应该多替如烟打算?无论如烟今后身在何处,我都会尽我之力护她周全。”以后,他也只能守住这段过往,在他人面前,只当和杨如烟从未相识,只愿杨如烟今后福乐绵长。
李建成见李世民目中无神,便道:“二弟身体怎么样了?即便痊愈了,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李世民道:“多谢大哥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我今日来宫中是向父亲问安。”
李建成笑道:“正好我和四弟也要去见父亲,我们兄弟同去,父亲一定更加高兴。”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杨如烟的嫁妆要先送入府中。杨如烟的嫁妆备置大多是杨恭仁的意思,杨如烟并未有多少要整理的。她将许茗双留下的木匣郑重锁好,这个木匣还是留在杨府合适。她要带走的无非就是程父的字画,并闺中一些用顺手的东西,再有,就是当初李元吉送她的一些零零碎碎。
杨洛兮看到杨如烟特别将一个签筒和一个粗陋的笔筒郑重放好,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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