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来!”
“什么!?”安琪蓦然觉得左手一轻,但她麻木的小臂一时还弯不了,只直觉知道洛基不在斗篷另一端了。
“不要往下看,跳下来。”
洛基的声音再次从下传来,听起来离自己不远。
安琪深吸口气,双眼一闭松手跳下去。
然后很快,她便觉得全身一暖,洛基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她。
安琪喘匀了几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也没有一块地方不冷,有这么个暖暖软软的怀抱简直就是拿刀架着她也不愿意挪窝了。
洛基揉揉安琪冰凉的脸蛋:“再坚持一会儿,我们还没安全,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安琪痛苦地j□j一声,扒着洛基肩膀自己跳下地站稳。
她把破披风撸一撸勉强裹在身上。这才发现,两人站立处是一块不足三平米的光滑冰台,除了挨在一起站着,在这上面基本什么都干不了。
“这是……?”
洛基转过身半跪在地上,用行动为她解答了疑惑。他以手摩挲着冰台边缘,不消一会儿,坚冰一点点从洛基掌下冒出来,仅能容身的平台面积也变得越来越大。
安琪注意到洛基在使用冰系魔法的时候,手掌会变成一种诡异的苍蓝色,就跟他不久前装死时脸上的颜色差不多。然而他施展类似幻术和火焰的魔法时,就不会有这种现象。
不过安琪现在自顾不暇,没智商也没心情作推理,只蹲在洛基身后把自己缩成紧紧一团:“你、你……你是打、打算在半山腰,建、建个冰房子?”
洛基背对她,专心致致往纵向扩大冰体面积:“不是。你往下看,能看到下面有一块天然的平台吗?”
寒风凛冽,安琪哆嗦着探头瞧了瞧,必须承认白茫茫一片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可、可能是我、我雪盲了……有多远?”
“地球单位?”洛基稍顿想了想,“大概三、四十米。”
安琪咽了口气:“横的还、还是竖的?”
“你是问垂直距离?那大概有五、六十米。”
安琪身不由己地抖了抖:这距离,横的跳不过去、竖的跳下去也跌个半死。天这么冷骨骼一定很脆弱,摔不死骨折了更加悲剧。
“洛、洛基……”
洛基像是知道安琪在想什么,深吸口气,手下不停:“我的确可以制造供攀爬的支点徒手爬上去,但你不出一刻钟就会被冻僵。如果我背着你,我们都会更加危险。而且在约顿海姆,越往高处会越冷,山下的温度会低一些。我认识这附近的路,下去之后可以帮你找到栖身的地方。”
安琪抽抽被冻出来的鼻涕,凑地离洛基更近些:“可、可以抱一会儿吗?”
洛基身体一僵。
他知道自己脸上现在一定是那种令他感到耻辱的苍蓝色,他之所以背对着安琪,也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血红的瞳孔。
自从在地下宝库中触碰过“寒冰之匣”后,仿佛受到了诅咒,只要他再施展冰系魔法,外表都会浮现出冰霜巨人一些不能抹去的特征。他痛恨这种模样,一如他痛恨自己冷酷无情的生父。
然而,洛基半跪在地上没有转身,只无声地点点头。
那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考验——考验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像阿斯加德诸神一样地厌弃自己。
安琪得到许可后想都没想,从后面搂住洛基劲瘦的腰。
她略微站起来些将脸贴在洛基的颈窝,尽力汲取每一分触手能及的热量。
洛基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不易察觉地牵了牵嘴角。
他总是笑,不同的是,他现在笑的时候,连猩红的眼睛里都是温度。
很快,洛基将冰台拓展出足够助跑的距离,然后等自己脸色恢复正常,掰着安琪的手将这只树濑熊从自己背上拆下来。
“听着,一会儿什么也别想,就跟着我尽量跳。”洛基难得一本正经道。
安琪欲哭无泪,其实她挺想和洛基商量商量,就把自己在这里冻起来算了。等到春暖花开……不不,是等到两个月后,只要自己还剩一口气,系统一定可以把自己召回去满血复活。
可直觉告诉她,这话说出来一定会有很糟糕的后果。
“奥、奥运会世界纪录才十八米……我、我肯定跳不过去……”
洛基从安琪手里扒拉她的披风:“没关系,我能跳过去就行。松手,别抓着了,你这么舍不得这条披风我以后给你弄新的,你……”
触手一片冰沁沁的雪渣,抬手一看却都是红的。
洛基眉梢一跳,捉着安琪手腕把她拉进怀里:“你到底伤在哪了!?”
安琪呛了口风,继续答非所问:“我找过了,身上的药瓶都掉下去了……怎么你肩膀上的伤好的那么快呢……?”
洛基二话不说,温热的掌心贴着安琪衣领探进去。
出发去瓦特海姆前,安琪被告知过那里气候条件糟糕,所以穿的也不少。希芙按自己的款式给她定做了软甲,松木色对襟贴身长衣长靴,血浸透后不容易看出分别。
安琪整个人恹恹地,即使被袭胸了也没什么激烈地反抗举措。洛基顺利贴着柔软的肌肤摸到她胸前正中一片冰凉的、已经被冻住的血渍。
安琪带点儿肯定地笑着点点头:“你看,血止住了……”
洛基终于意识到,脆弱的地球人是会被冻傻的,安琪已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他快速把手抽出来,将披风撕成长条牢牢系在两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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