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本远在江湖,却名动帝辇。江湖传言:“江左梅郎,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的首领,梅长苏“梅郎”之名响誉江湖。然而,有着江湖至尊地位的梅长苏,却是一个病弱青年、弱不禁风,背负着十多年前巨大的冤案与血海深仇,就连身世背后也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原来,十二年前,南梁大通年间,北魏兴兵南下,赤焰军少帅林殊随父出征、率七万将士抗击敌军,不料七万将士因奸佞陷害含冤埋骨梅岭。林殊从地狱之门拾回残命,历经至亲尽失、削骨易容之痛,化身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盟主梅长苏。
十二年后,梅长苏假借养病之机、凭一介白衣之身重返帝都,从此踏上复仇、雪冤与夺嫡之路。面对曾有婚约的霓凰郡主、旧时的挚友靖王以及过去熟悉的所有,他只能默默隐忍着一切,于看似不经意间,以病弱之躯只手掀起bō_bō血影惊涛,辅佐明君靖王登上皇位,为七万赤焰忠魂洗雪了污名。
然而由于梁武帝晚年的昏乱治理,南朝境内纷乱四起,已代北魏而立的东魏趁机兴兵南下,朝中一时竟无人能够领兵。为解国难,梅长苏不顾身体病弱,毅然束甲出征,仅用三个月时间,带领大梁军队一举平定北境狼烟,还大梁以和平安定。而此时的梅长苏,也煎熬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心血,在沙场上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最珍视的赤羽营和同袍战友刚刚血战归来,没有死在敌人的利刃刀锋下,却迎来自己人的无情屠杀;从小敬慕的父亲和长辈毫无缘由的含冤而死,再难忘记他们临死前的眼神;至爱的母亲血溅宫墙,恩师、君上、至交、旧臣牵连殆尽……连最后的余音都再难听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火寒之毒咬噬全身和口不能言的痛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这清醒又模糊的日日夜夜,只知道,那一刻起,便生生对自己狠绝了心肠,碎骨拔毒,以大半寿数换回正常却改易的容貌,劫后余生,仿佛只剩下那苦心孤诣的一件事。
“这样碎骨拔毒,对身体伤害极大,不仅内息全摧,再无半点武力,而且从此多病多伤,时时复发寒疾,不能享常人之寿。”
“死者不强求,生者却不能遗忘。”
“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我必须要走下去。”
天理不昭,丹心不鉴,那就硬生生辟出一条路,一步步、一点点的重塑。
梅岭藏殊,梅长苏
曾经雪夜薄甲银袍长枪、喜则雀跃怒则如虎的少帅,如今支着恹恹病体畏寒拥裘,于一隅暗暗搅动这朝野上下。机谋算计,暗箭明枪,他牵起自己最鄙夷不屑的深重心机,扶持好友,昭雪天下,震外邦,肃朝纲,几多风雨,甘苦自知。十多年只为了一件事情苦心孤诣,没有退路,也经不起再一次失败,这位七窍玲珑却性子急躁的少帅费了多少心力才换得如今的算无遗策。
曾经最好的兄弟相见不相识。当年他们亲密无间、生死相托,如今只能换副面容做起为他所不屑的阴沉谋士。说着为了前程名利才相助,不露痕迹的摆出一副长袖善舞的姿态替好友挡去一切他不愿意做的委屈逢迎,只为了保有那么点真性情,为了最后期许的清明。
也看着他,重新触碰,却又仿佛再也不能走进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世界。武功尽废,缠绵病榻,手腕连握笔都无力颤抖,这就是当年单骑逐敌上百里,奇兵绝谋有不败威名的少年将军。又有谁比他更了解军营崇尚的钢筋铁骨?又有谁比他更适合更喜爱那个纵横往来、忠烈袍泽的世界?如今,却只能在阴沉算计时被指责不懂狼烟铁血,抚摸着再也无力握起的朱红铁弓。
还有曾经的那些故人。纵然相见也再难回到过去,连那最后一声太奶奶都来不及叫出。十年恍如白驹过隙,此情虽在,但也只能任由林殊的排位立于众人眼前,而梅长苏,苏哲,不过是阴沉算计的区区谋士。如此方能扫除一切诟病的可能性,为昔日和将来保有最大程度的干净。
尽弃过往,也被过往所弃,只盼昭雪故人,不愧英灵在上。只盼重铸军魂,清宇天下。
其实,仍然是那个任性的孩子。
不想让人看到如今这副自己都嫌弃的模样,不想让好友来同情可怜这副病体支离,不想让更多人和自己一起承担太重太沉的负累。
就算,那个孩子,在病中喃喃念着父帅,就算昏迷都不忘“景琰,别怕”,也仍是不想,不愿。
若真能一路冷硬心肠、满腔仇恨而无所顾忌,那倒反而会多出几分轻松。但偏偏,林殊也好,梅长苏也罢,骨子都依旧是那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孩子,依旧如往日一般重情重义,心绪起伏强烈,比谁都心肠软,比谁都在乎这来来往往的红尘羁绊。他是不够干脆果决,也可以说往来徘徊,但正是这份不忍,才是当年那个任性却心地最好最细心的少帅。
林殊从来没有让人失望,那梅长苏又什么时候真的狠辣绝情过呢?
是他提醒景睿长公主在激动时仍握着剑的手,是他在私炮房爆炸的第一时间想到无辜百姓的伤亡,是他费尽心血、妄生枝节也要救出赤焰旧部,是他心心念念着金戈铁马荣辱与共,又是他,从来不曾遗忘清明公允,家国安靖……
“你只要守着自己的真性情,什么事情熬不过去?就像外面这雪,虽然看起来越下越大,但你我都知道。它终究是要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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