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距离妖星现世又是八个年头。
八年来大燕国内虽则表面上平静,但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天剑门在天痕封魔一役后元气大伤,门主韩立境界大跌,迫不得已将门主传位给其子韩磊。其余各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加速发展自身,并迅速壮大。以天剑门为首的修界体系逐渐崩解。除了一向不理俗事的万佛寺,其余各派不再为天剑门马首是瞻。
天剑门正派之首的地位,名存实亡。
各门派的纷争愈演愈烈,强大的修者间争斗不止,即便是大燕朝廷如今也无力干预。加之近年来北疆之外蛮人不断进攻,大燕的绝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北疆,修界中人更加肆无忌惮,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武侯李牧带兵北伐,四年内大破蛮军,将蛮人赶出大燕边境,大燕帝国的紧张状况才有所缓解。
虽然国内动荡不断,但是身为大燕帝国都城的天都却始终一派祥和。
天子脚下,律法严明,民生安定。即便是那些气焰嚣张的修士,在天都内也不敢放肆。
夜已经深了,天都城白玉河南岸的闹市区却热闹不减。数不尽的灯笼挂在玉带河畔,淡黄色的火光给冬日的夜里带来了一丝温暖。
这玉带河可以说是天都富庶的集中体现。在这儿,连片的楼宇尽显恢弘大气,河边的楼店多是风月场所,身材曼妙的女子在冬日里人就只披薄纱,倚栏而立,挥动着手中纱绢,招呼着楼下的行人。
出入此处的多是朝中大臣,或是一方富甲,其中也夹杂着不少途经天都的修者。他们一掷千金,在靡靡笙歌中醉生梦死。
而在玉带河北岸,有一处老宅与这儿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宅子占地不小,外形也十分大气,只是在岁月无情的侵蚀下,门墙上的红漆已经斑驳,略显残败。
一辆马车在宅子前停了下来,车帘缓缓掀开,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男人一身戎装,其上布满了各种划痕,或为剑所成,或为枪所造,每一处划痕都彰显着男人战场上的英勇。
他缓缓地走到玉带河边,将头上残破的头盔取下夹在臂间。冰冷的夜风吹过,略显蓬乱的头发随风飘动,其中的几缕已是斑白。
男人的眼中是历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坚定,他看着灯火辉煌的隔岸,暗自叹了口气:“戍边将士浴血奋战,臣子在朝却贪图享乐,我大燕朝纲又因何不乱?”
言罢,男人再次戴上了铁盔,转身朝着身后的宅子走去。
两只威武的雄狮不威自怒,坐落在门口两侧。其上,两顶大红灯笼恰到好处地照亮朱红色大门上的牌匾-“武侯府!”
武侯回府的消息瞬间在府里传开,府里一下子忙乱起来,仆人们前后奔波准备着为武侯接风洗尘。
武侯府的大堂,一个内着锦服,外罩貂裘的女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女人已至中年,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岁月的沉浸,为她多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你们几个把这儿先打扫一下,然后把老爷的书都搬到书房里去。”
“霜儿,你去打盆热水,把老爷的衣服准备下。”
......
女人是李牧的正室-华夫人,在李牧北伐的四年里,武侯府上下都由她打理。
一个原本在大堂里玩耍的小男孩看着忙碌的人群,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小男孩跑到华夫人身旁,拉了拉华夫人的袖摆,问道:“大娘,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华夫人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在下人面前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温柔。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爹爹回来了,等大娘安排好就带你去见爹爹。”
小男孩闻言一愣,随后摆过头望向了墙上的一幅画像。
画像中大娘的手搭在哥哥肩膀上,自己的母亲抱着尚是婴儿的自己,还有......
一个长得十分威武的男人站在画像正中央。男人的五官都好似用刀剑刻出一般,棱角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男人很少笑。画中,男人牵强地扬着嘴角。虽然是笑,但也比哭好不到哪去。
华夫人经常指着画中的男人对小男孩说这就是他的父亲,可他却觉得男人很陌生。
小男孩是武侯府里的二少爷,名叫李一凡。身为李牧的次子,李牧似乎并不怎么宠爱他。
在李一凡的印象里,自己小时候每每前去找父亲,最后都被他推脱给大娘。反倒是大娘对自己视如己出,比对哥哥还疼自己。
小时候,父亲总是和哥哥在一起,严格地教导哥哥修行。
对自己,父亲同样严格,可却只让先生教自己读书识字,严禁自己修行。李一凡曾一再央求要和哥哥一起修行,到最后父亲甚至还勃然大怒......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将李一凡从回忆中带了回来。此时华夫人已经安排好了事务,她牵起了李一凡的手:“走,跟大娘见爹爹去。”
李一凡微微点头,心里很是期待,却也参杂着些许惧怕。他缓缓地跟在华夫人身后,出了大堂。
武侯府内的一处演武场上,雪花纷飞。四个铁盆被摆在演武场的四方角落里,橘黄的火苗在盆中猛烈跳动。
场地中央,身穿淡黄色长袍的少年傲雪而立。他俊俏的五官任旧没有摆脱青涩,可唯独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带着一股不可磨灭的坚定。眉宇间,与李牧极其相似。
少年的面前站着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人,正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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